对于一个十年不知生死的人来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鬼。
不是鬼,也差不多了。
战越沉沉地看着他,终于是慢慢地走了殿来,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隔着一个矮桌作者,矮桌上的酒在烧着,慢慢地散发出香味来。
看见枯骨欢满意地吸了一口。
这个人,依旧嗜酒如命。
也是,这么多年了,过了是那样的日子,要是没什么的精神寄托,该怎么样继续下去?
战越对枯骨这样,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
已经有一段日子枯骨欢没来找过他了,今晚来,是因为那件事情吧。
枯骨欢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提起还没暖够的酒来想要倒酒喝,却被战越一把抢了过来,重新放回了小灶上,他冷着脸说:“天气冷,煮沸了再喝。”
不然对身体会极其不好。
最后的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相信枯骨欢懂。
枯骨欢看着已经空了的手,有些哭笑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淡然地说:“你知道我来找你为的是什么!!”
战越的脸色沉了一些,也不否认也不承认。
当做没听懂他的话。
“你早就知道长泱是我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要,非要用抢的办法?”枯骨欢有些悲哀地看着战越,这个人,到底是不相信他是真的把他当做朋友的。
在燕国这么多年,战越,和他的交情,比战御,显得简单了许多。
要说他和战御的交情,那是一个荒唐的笑话,他从来没有和任何说起过,但是和战越,却是纯粹得多了。
至少,没有利益的冲突。
战越低下头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淡漠地说:“至少战御不知道她是你的人,若是我和你要,他一定会有所察觉,还不如动手去抢得多,至少半点和你没有关系。”
他不想把枯骨欢拉进来。
他太了解枯骨欢现在的地位,他是极其尴尬和危险的,想要战御对一个永远没有疑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枯骨欢的眼眸沉了几分:“你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他一定顺着那条线查到你这里来,你想怎么办?”
对战越的情谊,他是心领神会的。
只是,他不和他要长泱,而是想要从战御的手中抢夺长泱,却不幸失败了。
战御只要追查到那个死去的杀手的身份来历,一定能够追查到战越这里来,到时候,战越当如何?
“他早有除掉我的心,早晚的事情,这一次查上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战越嘲弄地接着说:“你应该明白,寻常官宦人家都内斗,更别说皇家,这皇家之中,从来没有什么长长久久的兄弟情,更没有平安。”
在这个风尖口上,大臣们对战御已经布满。
战御想要坐稳江山,除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巴,也要除掉一切能够和他争夺皇位的人,而他战越,是他的一大威胁,所以,他只要抓着把柄,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