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她靠在牢房的墙壁上,陷入沉思的面容上度了一层的光影,显得安详寡淡,从她的唇中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如雷贯耳,头顶上,炸开了一抹惊雷。
他听见秋意浓森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若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杀了战御!!”
傍晚的风雪突然大了起来,漫天飞舞的雪花,把整个皇城,都笼罩在白森森的气氛之中。
寂静无比,如同一座空城。
司邢司的牢房之中,抬出来一个人,身上盖着厚厚的白色的布,被人从里面抬出来,躺在担架上,在外面的人们可以看见,躺在上面的那人,正是司邢司的长官秋意浓。
站在司邢司门外的袁欣也没有忍住,低声哭了起来。
秋意浓的脸色惨白,嘴角上流出黑色的鲜血来,已经饮了鸠酒,没有呼吸。
司邢司的人,跪了满地,那低低的抽泣声,在寂静飘荡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混杂着寒冷,别有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寒颤,觉得整颗心,都十分的难受。
李德跟着从牢房后面走了出来,脸色无异,朝着前面抬着担架的太监说:“把尸身丢到宫外的乱葬岗去。”
那些太监应了声,已经有马车在牢房外面等候。
众人把秋意浓的尸首放上马车去,趁着大雪,出了宫门,朝着皇城外面的乱葬岗而去了。
此时赶来的瑶溪和如遇倾倾,正好看见秋意浓的尸首被抬上马车,倾倾被吓得一下子便跌到在了地上,如遇和瑶溪哭着追赶马车。
只是积雪太厚,她们没走多少步,便被扳倒了。
就在她们痛哭的时候,忽然看见眼前一黑,一条黑色的人影翻过那边的宫墙,朝着秋意浓所在的那辆马车而去。
她们定睛一看,如遇惊呼了一声:“是况离。”
少年况离一直被百原放在侍卫营之中,很少能够见到秋意浓。
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赶来了。
但是,却终究是没赶得及时,秋意浓已经喝下了那杯鸠酒,已经断了气。
少年况离口中发出狼叫声,那哀嚎声在皇城里回荡不去,这个傍晚,整个皇城的人,都颇是心惊胆战,那狼少年,蹿上马车去,一把把赶车人给丢了下去。
入了马车去,抱着马车里面的人,便哀切地哭了起来。
李德的眸子森冷了下来,质问身边的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况离在侍卫营之中,处死秋意浓这件事情,只有皇帝身边的他和百原,以及永乐和那个男人知道,也是他来送鸠酒,司邢司的人才知道。
就算要传出去,也不会那么快。
秋意浓的丫头都是在宫中,知道消息也是刚刚赶过来,这况离远在外庭,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而且,瞧这人的狠劲,定然是不好对付的。
袁欣看了看那辆马车,擦干眼泪,若有所思。
“李总管,现在怎么办?”李德身边的小太监被这样突忽其来的状况给吓到了,看见况离那样子,也没人敢上前去,马车没人赶,陷在雪地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