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傍晚。
秋意浓的身体已经逐渐地好转,她心里有些疑惑,这一整天,那刘氏竟然不来找她的麻烦。
按照刘氏那好吃懒做的性子,应该早就来让她出去干活了。
而这一整天,她也没能和贵平说上话。
每一次他送饭进来,又是低着头快速地出去了,好像怕她问什么,心虚地厉害的样子。
她心里,自然是有些的琢磨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贵平端了一个瓷碗进来,里面盛着一碗的稀饭,稀稀疏疏的飘着几根野菜。
他把那碗饭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
“贵平哥哥,你等等。”
秋意浓尽量用属于这个身体本身的语言来叫住刘贵平,不能让人发现这个小丫头的变化。
这个身份,是她的新生。
刘贵平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回头地问:“妹妹快吃饭,我娘在里屋叫我呢。”
说完,也不等秋意浓再说什么,迈开腿就走了。
这让秋意浓已经快出口的话,就这么活活地咽了回去。
“怪异!!”
她轻声呢喃了一声,却是感到腹中空虚,端起碗三下两下把把稀饭给喝光了。嘴唇中还有馊水的味道。
这要是以前,她那娇气的性子,不要说吃这种猪一样的食物,就光闻见,都要吐上几回。
现在,只要能活命,人血,她都敢喝。
仇恨是她最强大的意志力,坚不可摧。
喝完稀饭她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趴在床上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想动一下身子,这一动,让她大吃一惊。
自己的手脚竟然被人绑住了,动弹不得,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此刻,她就坐在一个花轿内。
外面,是一些人走动的脚步声。
秋意浓突然就阴白了过来,这两天刘氏和刘贵平的怪异,全都是因为今天这事,把她绑着嫁出去。
看来,这嫁的对象,不是那么好的。
秋意浓藏在红盖头下面的一双眸子,闪过一抹血色。
想要主宰她的命运?休想!!
这天下,只有她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别人,再也不可能。
她突然就不挣扎了,被绑住了手脚,她也动不了,干脆就淡定下来等着。
花轿走得挺快的,像是进入了一条巷子,轿子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这贱妾不能从大门入,就走后门,直接送到老爷房中冲喜吧。”
秋意浓听得仔细,原来是刘氏把她卖给了大户人家,给人家当妾,冲喜了。
好歹毒的女人。
看来,昨晚的那碗稀饭里,渗了蒙汗药,不然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死,被绑着上了花轿而不自知。
心中涌起一阵寒气,看起来老实的贵平,也让她失望了。
不过想想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也不能再指望任何人了。
她只相信自己。
“好嘞。”一声粗哑的男声应了那个女人的话。
抬着秋意浓的花轿便入了后门,直接送到了安静的后院。
有人掀开轿帘来扶她出去,秋意浓假装还没醒,闭着眼睛。
掀开帘子的人,看见她被绑着手脚和塞住了嘴巴,一个轿夫嚷道:“那刘氏可真狠,摆阴就是逼迫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