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店出来以后,任小粟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小槿,你要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的……”
杨小槿看了他一眼:“该说的迟早都会说,不要着急。”
说着,杨小槿竟是找了一家办公用品店买了一支钢笔和小本子。
任小粟看到她买钢笔和本子的时候,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这是要给自己写信吧?不告而别之后留一封书信的那种?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以后,杨小槿便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让任小粟先不要睡觉。
杨小槿说,不论任小粟心中有任何疑惑,今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答案了。
夏季,夜晚起风了。
任小粟独自从窗户外面爬到了酒店的楼顶,他默默的看着那还未熄灭的万家灯火,忽然有些孤独。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其实任小粟从未跟别人提及过一些心事,就连颜六元都没有听过他的心事。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个家。
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徒弟坐化了。
好不容易拢住一批土匪重建家园,土匪没了。
好不容易有个弟弟,弟弟去北方草原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长辈江叙,结果江叙被刺杀了。
任小粟就像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黑暗长街,一回首发现,那一盏盏昏黄的灯下并没有人在等候。
灯光下,唯有一句句告别。
“师父,我走了。”
“哥,我回不去了。”
“小粟,保重。”
夏日夜晚燥热的微风拂面而来,又轻轻吹走,南方潮湿的空气就像是湿热的呼吸,风中偶尔夹杂的一丝凉意又像是歌者弹拨吉他后的歌声。
任小粟在记忆中回首望去,他走过来的这条长路上,竟然还是只有他自己。
那路面上,只有泥泞的脚印,还有凌乱的荆棘。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住。
“我就是个扫把星吧,”任小粟苦笑起来:“连个家都留不住。”
原来,自己最想回的144号壁垒安宁东路家里,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对方其实并不想回去的。
少年的心事复杂而又脆弱敏感,第一次遭遇爱情的任小粟就像所有少年一样患得患失着。
然而就在此时,他下方的一扇窗户打开,杨小槿探出头来朝楼顶的任小粟招招手。
任小粟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会留一封书信来着,结果……好像跟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他顺着墙壁爬了下去,待到他从窗户钻进杨小槿房间后,便看到对方将手中的小本子递给自己。
“这是……?”任小粟迟疑,他有点不敢打开看。
只是杨小槿已经一改这两日的沉默和平静,她笑着说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任小粟翻开第一页,那本子的中央写着“不生气使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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