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夫人是真不痛快。
她纡尊降贵如此,却还吃了个软钉子——她能痛快得了?
“嗨,文人不都这样?苏家也算是书香世家了。”蒋二太太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样子,甚至面上还微微带着一点笑意。
蒋二太太说完这一句,之后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她和宜嘉公主关系好,她弟弟又在二皇子身边伴读,我也不想如此。”
蒋二太太眸光一闪:“也不知道,容哥儿怎么就看上了她?”
保龄侯夫人笑一声,打趣一句:“少年郎就爱俏。容哥儿这个年岁,可不是就爱看个脸?”
保龄侯夫人如此一说,蒋二太太反而是不高兴了一些:“这都是什么事儿?别是个狐媚的。”
娶妻娶贤,若是图漂亮,那成了什么事儿?
要蒋二太太说,苏家那样的,也就配给蒋容做个妾。
可现在无可奈何只能如此,蒋二太太顿时只觉得憋屈。
所以虽然还没见过苏酒卿,此时蒋二太太其实已经是恨上了苏酒卿了。
她觉得,苏酒卿就是个狐媚的。不然怎么就勾得蒋容成了这样?
蒋二太太回去蒋家之后,蒋旬那头就得了消息。
蒋旬靠在床头,听完了禀告之后,沉吟了一阵子:“这么说,是被拒绝了。”
蒋旬的脸色是泛着白的,就连嘴唇都只剩下了一点点黯淡颜色,靠在那儿,显得竟是有一点脆弱。
事实上蒋旬现在也真的是有些虚弱。
之前本来就受伤了一次,甚至还没彻底养好呢,就又伤了——如此一来,他就像是个连续被敲了两次的瓷器,虽然还没完全碎裂,却也是没好到了哪里去了,上面已全都是裂痕了。
蒋旬沉吟了一阵子,就有些精神不济起来。
于是干脆他也就不再多想,只干脆又闭目养神,以求早点恢复。
蒋旬刚闭上眼没多久,成青侯夫人那儿就派人过来看他了。
服侍的丫鬟却只说蒋旬还是老样子,几乎没个清醒的时候,整个人就一直昏睡一直昏睡。
成青侯夫人听了这样的禀告,心中更加担忧,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唉声叹气的跟成青侯说:“这可怎么办?旬哥儿他现在这样,叫我该怎么办?”
成青侯脸色同样也是不大好看,张口就是训斥:“他必能逢凶化吉。你再说这些做什么?”
成青侯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如此是有些晦气了,当下忙打起精神来:“是是是,是我想差了。旬哥儿一定是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
成青侯这才住口,然后看一眼成青侯夫人:“冲喜的事儿,你怎么看?”
成青侯夫人犹豫一下:“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我自然盼着这样有用,可是容哥儿娶亲,真的能帮上忙?大哥都没定下亲,小的倒是要先娶亲,这传出去,也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成青侯夫人是真的犹豫。
虽然高人说得言之凿凿的,可这个事儿传出去实在是不好听。也怕将来蒋旬是被人笑话和指点。
成青侯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这话:“的确是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