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下人不由得反复琢磨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背着包袱灰溜溜的回到了李大人的住处。
李大人身边的人早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见了这个下人之后,立刻就劈头盖脸问了一句:“不过是叫你去取个东西,这半天都没有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敢偷懒?”
这个下人自然是有苦都说不出。
一时之间,也唯有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本来他还犹豫着是不是要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但是对方已经是完全等不及劈手夺过了包袱之后,就立刻往里走去。
于是这个下人琢磨了一下之后,到底没有说一句话。
这件事情如果说出去,对方也未必会觉得自己立下功劳,反倒是要觉得自己办事不力。
而且如果李大人这个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恐怕这个责任也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是李大人出了事儿,李家其他的人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而且死了一个李大人,难道李家就彻底的倒了?
自然是不可能。
所以——
最终这件事情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半点迹象。
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发现。
而这一点也和苏酒卿意料之中一模一样。
苏酒卿换给李大人的药,和李大人原本瓶子里装的药,药性根本就是反的。
如果这些药不是治疗时疫的药的话,就当成寻常调理身子用的药,就算是一瓶吃完了,也绝不会对孙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如果是治疗时疫的药,那换成了药性完全相反的,结果可想而知。
苏酒卿现在就只等着结果了。
这一切就看李大人是不是真的自作孽了。
第一天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风平浪静的就这么过去了。
苏酒卿从昨日起就一直守在蒋旬身边,毕竟蒋旬用了李大人的药,也不知到底会有什么效果。
苏酒卿如果不守在那儿的话,心里又如何能够放心?
让苏酒卿松了一口气的是,一整晚过去,蒋旬也没有半点的不妥之处。
反倒是睡得越来越平稳。
看着这样一幕苏酒卿心里又是有些欣慰,又是有些难过,更是有些生气。
欣慰是因为蒋旬的身子慢慢在好转。
而难过是因为蒋旬受的这些罪。
至于生气,是对李家。
如果这个药没有效果的话,苏酒卿自然也不会对李家气恼,反倒是会为自己如此怀疑对方,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感到羞愧和抱歉。
可是现在这个样的的确确的是有了效果,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了李家的确是心怀鬼胎,策划了这一切。
所以又如何叫人不生气呢?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人直接去打探李大人那边的消息。
李大人那边还没有消息。
一夜过去,任何动静也没有,也不知李家的人会怎么想?
一晃眼,第二天也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蒋旬已经出现了明显好转的症状,甚至短暂的醒过来一会儿。
不过还没来得及和苏酒卿生气,蒋旬就已经又撑不住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