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靠着太师椅,回帝都这几日似乎有些瘦了,下巴尖尖的,颈项纤长脆弱,对着明湛招了招手。
明湛附耳过去,闻到魏宁身上淡淡的皂角的香,魏宁的声音压的极低,“我倒不是想阻你姻缘,只是这事……”唇角凑在明湛耳边一顿说。
明湛耳朵被他呼吸弄的极痒,挠了又挠,不能相信,“这怎么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事只有我知道。你要给我要证据,我也是没有的。”魏宁重新靠回太师椅中,把玩着指间一块儿素白的羊脂玉玦,垂眸吁叹,“不过,你去跟你母亲说,她定会信的。”
“你,你跟阮鸿飞挺熟啊?”明湛问一句,心里觉得怪怪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你完全想像不出的人。”
切。
明湛心底不屑,翘着嘴巴问,“有我帅吗有我聪明吗有我可爱吗有我善解人意吗有我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魏宁完全没有半分笑意,他的眼睛如同上等黑矅石,肯定而断然的惜字如金的一锤定音的斩钉截铁的掷地有声的回答,“有。”
明湛绝倒。
回去跟卫王妃一讲,卫王妃脸色真叫一个难看。
凤家兄弟给她儿子做的好亲!卫王妃眉毛渐渐放开,温声道,“好在还没正式提及,现在知道也不迟。你年纪尚小,婚事缓一缓也无妨的。”
“母亲,阿宁跟阮鸿飞挺熟的吧,要不他怎么连这事儿都知道?”明湛倚在母亲身边儿问。
“岂止是熟。”卫王妃意有所指,转眸冷冽的看明湛一眼,“如今魏子敏是消停了,往十五年前看,在你这年纪时,魏子敏在帝都也是数得上名号儿的人物。魏子敏在十三岁时做了一篇《帝都赋》,深受先帝称赞,于仕林中也广为传诵,才名初显。那年正赶上阮鸿飞被点儿探花儿,先帝最爱少年英才,他们皆是琼枝玉树搬的人物儿,因魏子敏年少,先帝索性让他入宫为皇子伴读,到闻道斋继续念书。”
“阮鸿飞少年得志,恃才傲物,等闲人不放在眼里,只引魏子敏为知己,”卫王妃顿了一顿,看向儿子清透的目光道,“为此,你父王大为不满。”
“为什么?那会儿皇伯父应该还未登基吧。”阮家毕竟是北威侯府,能拉拢为何不拉拢?
“阮家当时已经有一女嫁予太子做良娣。”卫王妃道,“魏子敏却与阮鸿飞好似一人。那时,你父王与太子很不对盘,不过,太后以前品级不高,还住在坤宁宫的配殿,看方皇后脸色过活。你父王满肚子火都发在魏子敏身上,剥了衣裳吊在树上打的死去活来,魏子敏依然我行我素。”
“真看不出阿宁还有这样热血的时候,他现在完全是无利不早起啊。”
“热血?”卫王妃笑的讽刺,“他为何对阮鸿飞的事如此清楚,那段时间,他定是与阮鸿飞在一处儿。我虽不大明白这里面的事儿,可是阮鸿飞的死与他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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