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闻言,也不禁动容,别事犹自小可,这孙悟空实乃他心里重中之重,猛然抬头道:“此事你可能替他作得了主?”
邓坤点头道:“我那兄弟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开口,此事绝对可成。不但如此,我晓得贵教大兴,杀劫不可不应,此事我虽不会主动配合,但也不会刻意阻挠,我三山一岛之巫妖等众,若有人根行不足,自履死地,我也不会强自阻拦。当各凭造化,依天意而行。”
这几句话听得阿弥陀佛两眼放出精光来。论起法力神通,他和邓坤自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随便伸个小指头也可以灭了他,但心里着实忌惮两件事,一怕孙悟空这个应运之人不去应那西行之事;二怕邓坤说到做到,真个闭了三山一岛,使那一众合该应劫的妖族千年不出。这两件事,可不是光凭武力就能办到的,要是杀人有用,阿弥陀佛早就把邓坤杀了千次万次了。现在听说邓坤居然那一番话来,心中挂碍的两件事情竟是迎刃而解,怎不叫他怦然心动?但阿弥陀佛终究是圣人,心思慎密,心道你既肯许下此事,欲求之事定然更是非同一般,他心念急转,不住盘算各种可能,一时间垂首不语。
邓坤见他踌躇,也不说话,暗笑道:“小爷我早将你的心思摸透了,抛出这一香饵来,不怕你不乖乖吞下。”
果然阿弥陀佛抬起头来,望着邓坤两眼,缓缓道:“你若依此行来,需求贫僧做何事?”
邓坤微笑道:“无他。在下已然说过,我那孙悟空兄弟虽然合该去赴西行,却实无必要困顿五百年。在下斗胆,请圣人应允,免了我那兄弟的五百年牢狱之灾,只教他在花果山中潜修,一步不出。五百年后,在下自送他去觅那取经之人。”
阿弥陀佛考虑片刻,道:“贫僧所要的是那应运之人全心全意完成取经之事,若是他只是虚情假意,不肯出力,即便身在取经人旁,又有何用?”他这话倒也精明,要是孙悟空到时只出工不出力,甚至随便找个由头和取经人闹翻,半路一走了之,那可怎么好?
谁知邓坤立即道:“圣人多虑了,我可让我兄弟赌下誓来,定然全始全终,将取经人平安送到灵山为止。”顿了一顿,续道:“只须取经人平安到达灵山,这西行之事便算功成圆满。圣人又何必着相,斤斤计较于我那兄弟出了几分力气,是否真心实意?”他心中其实另有思量,忖道:“你还真不用怕,就算你肯,小爷我也不肯。要是孙悟空半途而废,叫小爷我那谋算如何可成?”
听得邓坤说自己这个佛教的源流“着相”,阿弥陀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深觉邓坤说得有理。如此安排,虽然没有将孙悟空如原计划般镇压在五行山下,对佛教的气运争夺不免有小损,但此时形势不饶人,孙悟空虽说颇有使诈之嫌,但毕竟跳出了如来手心,便是阿弥陀佛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赌赛确是孙悟空胜了,若仍是硬对孙悟空下手,难免被人说成输了赖账,仗势欺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此法不失可行,阿弥陀佛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此事贫僧允了,不过那应运之人须得如约而行,自在其洞府,五百年不可涉红尘,待得时候到了,他须立时赴约,不可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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