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排不上咱们,干眼红别人!”高欢随口道。
清秀黄门笑了笑,不再揭底,转而漫话家常。高欢附和了几句,渐渐兴味索然,便借故离开,带守礼等进了休息用的庑房,毛举细务,争分夺秒进行最后的培训。
很快,太阳平西了,瓦蓝瓦蓝的天空漂浮着彩云,流光溢彩。入夜,华灯初上,玉宇一轮皎月,倾洒清辉,漫天星斗,网罗棋布,太极宫前,达官显贵来往不歇。
适逢盛会,守礼既忐忑又欣喜,便偷偷给自己打气,然后,按照指示,心平气和地端了前菜出后厨,准备登上汉白玉阶,往西侧席第二排第二列呈送酒肴。
沈清秋、梁芳怯阵,端着托盘的手直发抖,而杜蓄却满怀信心,直勾勾望向熠熠发光的丹墀。
很快,锣过三巡,传旨黄门飞速跑下石阶,吩咐开膳,高欢连声喏喏,指挥众人。
守礼翼翼小心端着菜,登上丹墀,只见殿前瑞霭缤纷,香烟缭绕,及至进了正殿,张灯结彩,珊瑚罗列,正中摆着龙头案,天子正襟危坐,龙头案两侧各摆了凤案,太后、皇后静坐,右下首多是嫔妃、皇子、公主,左下首大抵是宗亲、外戚、达官、显贵。
守礼匆匆扫了一眼,再不敢张头探脑,只跟紧了前面人,毕恭毕敬端着菜肴进去。
“箸头春!”
传旨黄门声音凝重有力,余音袅袅。
守礼满不在意,按照彩排过的方位,极力控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果断向西侧席走去。
提心吊胆到了案前,只见桌袱是九凤丹霞纹样,流苏垂地,案头摆了交梨火枣,雪藕冰桃,酒壶内不知盛了什么佳酿,醇美好闻得紧,守礼只若有若无闻了一鼻子,就醉得手不稳了。
席上人眼尖手快,赶紧出手,稳住托盘。
守礼吓了一跳,惊慌中抬起眼帘,只见眼前人竟是先前有过数面之缘的九殿下。
还真是判若云泥啊,守礼暗想,他从头到脚,贵气逼人,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又有父母依靠,而自己一介黄门,无根无蒂,贱如蝼蚁,老天造人,何其不公呐。守礼瞬间惭愧了,慢慢跪下,放了托盘,然后,翼翼小心将箸头春摆上案,跪下行礼,等九殿下吩咐平身了,然后弯腰弓背捡起空托盘,赶紧逃之夭夭。
“金乳酥!”
“七返膏!”
“巨胜奴!”
“贵妃红!”
“金铃炙!”
“光明虾!”
“见风消!”
“冷蟾儿!”
“龙凤糕!”
“凤凰胎!”
“汉宫棋!”
“葱醋鸡!”
“玉露团!”
“乳酿鱼!”
“升平炙!”
“仙人栾!”
“八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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