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忠孝满门,朕焉不知?”天子感慨道。
郭贵妃拿香云纱帕子捂住嘴,盈盈双目内涡满泪光,慢慢扭转身子,眺望天子威仪。
旁边坐着的德妃满眼不屑,闷闷端起酒杯,正准备一饮而下,不防玉手不稳,只听咣当一声,金杯落地,杯中美酒哩哩啦啦洒了一地,蔓延至德妃华丽裙角。
随行宫女眼尖手溜,赶紧膝行上去擦拭,德妃嫌宫女手脚不利落,口中哝哝抱怨。
正巧天子看见了,忙道:“德妃醉了吗?”
“没啊!”德妃脱口而出,抬头见自己成了焦点,赶紧又装出柔顺谦卑的模样,娇声道:“臣妾方才听贵妃陈情,不禁联想到自身,一时感同身受,便落了酒杯!”
天子满眼不解,许皇后从旁笑道:“德妃克己复礼,司马尚书沙场骁勇,也是满门忠孝啊!”
德妃听了,垂首不语。
天子恍然大悟,笑道:“嗯,司马爱卿和郭爱卿都是国之栋梁,一文一武,协治天下,朕得了这左膀右臂,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文武相合,实乃我大周之福啊!”
“是啊,文武和睦,才能内绝隐患、外御强敌,臣妾愚钝,尚且知道遵从陛下意志,那起子谏议大夫又怎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使大周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德妃言辞激切。
这是隐射时政。天子听了,怫然不悦,许皇后见状不好,马上提点道:“德妃,今日宫宴,只叙天伦之乐,不谈国家大事,咱们妇人还是以柔顺为美,少插手政事!”
德妃咬了咬唇,心有不甘,道:“是!”
这时,太后不耐烦地挪了挪身子,语气淡漠,“孤听说司马尚书次子司马煜已领兵?”
“是,去年升了胡骑校尉,年初才调离关内道军营,现在河北道节度使陈敬轩军中效命!”德妃声音婉转,一双秋眸目不转睛望向雍容华贵的太后,希冀她出面过问。
太后满脸恝然,一笑置之:“嗯,孤前年曾在上林苑见过他一次,瞧着是个有上进心的,没辜负司马尚书教诲,只怕在玉门关外历练几年,假以时日,便能接司马尚书重任,让司马尚书歇歇肩了!”
司马尚书闻言,赶紧出列,跪下谢恩。
郭贵妃冷冷一笑,忍不住讥讽道:“可不是出息了吗?风闻司马将军练士历兵之余,还有闲情逸致打猎,手下兵卒狐假虎威,更是嚣张,不顾当地农夫阻拦,践踏良田百余亩,气得农夫发病身亡,幽州司马深感不安,连夜上疏,密告中枢。”
“齐东野语罢了,明明煜儿派人追击匪寇,怎有人颠倒黑白?”德妃呶呶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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