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杜陵正检查菜品,听孟轲传了话,抓紧结束了手头的事,然后并肩出门,过了穿廊,刚巧遇见邓佶、刘昺,四人便站住脚,互致问询,共同往上房去。
掀开棉帘,只觉室里温度和室外温度差不多,杜陵鼻子不通顺,打了个响喷嚏,然后抬起眼来,见冯子敬神色安宁,背剪着双手,在板壁后来回来去地踱步。
“师傅,屋里怪冷的,还是烧炭吧!”杜陵边说边拿眼看冯子敬,等他吩咐。
冯子敬笑了笑,道:“如今出九了,过了隆冬,天没那么冷了,哪里还用笼火?行了,你消停些,省些花费吧,我找你们来,原是有正事,你们且坐下听听!”
四人听了,顿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揖让了一圈,然后纷纷落座。
“昨儿内侍省属员齐聚荟英堂听事,杨都知说前朝在简政放权,吩咐各所学而化之,不光要注重人才,按能定岗,更要援引贤能,超拔提擢。回来之后,为师想了半宿,想你们学了这么多年的手艺,虽未出神入化,但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我打算将几宗事交给你们!”冯子敬精神畅旺,笑道:“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四人听了,心里都喜滋滋的,杜陵率先道:“师傅老当益壮,我们四个拍马不及!”
冯子敬睃了他一眼,笑道:“老了就是老了,是人就得服老。比年以来,我夜里总睡不安稳,多半是每日坐镇指挥、奔东忙西之故,如今不失为一个契机,把担子压在你们头上,一来,我轻省了,二来,你们也历练历练。”边说边费力挺起脊梁,动手捶了两下。
“师傅就别兜圈子了,且说说是什么差事,看我们担不担得起?”刘昺猴急道。
冯子敬面色平静,道:“原先,邓佶辅助之问管库房,赵钦管杂务,杜陵管外勤,刘昺管厨房,这是内部分配,不曾告知外人,如今既要向杨都知请提你们品阶,便要有冠冕堂皇的由头,所以,我打算划区摊派,从今往后,太极宫归邓佶对应,东宫归杜陵对应,内苑归赵钦对应,掖庭归刘昺对应,你们合计合计,若有异议,当面提出来便是!”
四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心中窃喜,想着熬了这些年终于熬出头了。
邓佶存有顾虑,张口道:“花房归里包堆百来号人呢,如今只怕要分成四瓣儿了!”
“这是自然,傍晚,我会召集所有人,任凭大家随意选择!”冯子敬语调平缓地说,“你们就不必在场了,免得难堪,回头统计完了,我打发人给你们递信儿!”
赵钦目含赞同之色,毕竟加官进秩是大喜事,但他天生九曲柔肠,思量了一个来回,忧惧道:“我们跟师傅十来年了,虽有一技之长,但度德量力,到底年嫩,如今贸然受到擢拔,只怕有心人会有訾议,说师傅察举不明、任人唯亲,而况,我们一向没威严,只怕管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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