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拣选之后,守礼便没见过华丰了,算一算,差不多一年了,如今贸贸然来御膳房寻他,守礼既忐忑又好奇,既怕华丰不高兴,又想见见华丰身上的变化。
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正门,迎面矗立一座殿宇,朴素无华,侧近有大小裙房,左通庖厨,右达雅居,殿前栽了几埯花生,绿油油的苗子才破土而出,煞是悦人。
守礼随便看了一眼,扭头便向左侧院进发,水生反应慢了一拍,紧紧追了上去。
一进侧院,只闻卤香浓郁,十分诱人。水生嗅觉灵敏,追着香气,奔到了厨房。守礼扒着门框,只见厨房里人声嘈杂,乌烟瘴气,掌勺的师傅们将精心筛选过的八角、丁香、花椒、草果、桂皮、陈皮、茴香、香叶等十八味佐料撒入大锅,以独家秘方配制卤料。四联地锅前不远,十几个孩童趺坐着,分工明确,淘洗盆里的芦蒿、茭儿菜、豌豆、蒜苗、春笋、蘑菇、莴苣、蚕豆,专心一意。
水生望了一圈,终于瞅见了华丰,情不自禁唤道:“华丰!”
华丰听见,急忙看向门口,见是守礼俩,不禁喜笑颜开,然后腾一下站了起来,把湿手放身上擦了,然后落下挂在腰间的衣摆,欢天喜地的朝门口跑了过来。
“咦,守礼怎么也来了?”华丰讶异道。
“今日沐休,我闲着无事,便出去乱逛,正好遇见了水生,听说他要来瞧你,便不请自来了!”守礼边解释边打量华丰,只见他发身了,足足高了自己一头。
华丰看守礼打量他,也不害羞,大咧咧道:“嘿呦,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本来也想去花房瞧你来着,但御膳房人手不够,我从来了之后,就没休息过!”
“我晓得!”守礼安然自若地说,“去年入夏之后,宫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夏日宴,然后中秋宴、重阳宴、除夕宴、春日宴,今春又有吐蕃、高句丽、楼兰使者觐见,这一连不断,你们御膳房没少跟在后头折腾,估计你也累得不轻吧!”
“还没完呢!”华丰唉唉叹气,“下月清明,按照惯例,宫里又要开宗庙祭祖了!”
“这是惯例,恐怕免不得!”水生微笑着说,“不过,夏至一过,你们就轻松多了!”
“你想多了,后头的事也不少,贵妃娘娘庆生、太子加冠,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琐事,一桩连着一桩,怕是得忙活到年底了!”华丰说罢,接连叹了两口气。
“忙了也好,总比我们花房终日冷清、门可罗雀好些。”守礼边说边叹了口气。
“却也是,我最不喜冷清,闷就闷死了!”华丰脱口而出,见守礼和水生不在乎,便环顾了左右,然后悄悄靠近一些,神秘兮兮道:“诶,我听了一桩趣事,你们想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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