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司衣呵呵一笑,悄悄跟上。
围观群众早散了,守礼跟着大部队去了西边,没过多久就轮到花房测量尺寸了。
杜陵笑嘻嘻进了画廊,伸开双臂,由着尚衣局宫女测量,不想宫女笨手笨脚的,不是戳了就是碰了,杜陵心生厌弃,忍不住别过脸去,却见是自己的同乡芽儿。
“芽儿!”杜陵欣喜道。
芽儿远黛含颦,春山半蹙,局促道:“人多眼杂,你只装作不认识我,各自相安。”
杜陵哦了一声,略显失望。
目光向下,杜陵瞟见芽儿腰间挂饰,不禁喜上眉梢。那是他央求内东门司的好友从宫外买的,双桃碧玉雕成两个瓜儿,枝叶上雕了一队蝶儿,暗喻瓜瓞绵绵。
“你想通了?”杜陵轻声细语。
芽儿语细如莺,“我知你英俊风流,求你怜香惜玉的宫女多了去了,你却也不必拿这劳什子寒碜我,还祝我早结同心,子孙无数,不如拿刀捅我心窝子利索!”
“我是为你好!”杜陵苦口婆心,“宫里明令禁止宫女黄门结对食,一经发现...”
“行了,别在这婆婆妈妈的了,让人瞧了,更有说辞了!”芽儿气呼呼收了衡尺,取了量身长的标条,从头拉到脚,低声道:“我竟不知你何时首鼠两端了?”
“若我孤身一人,自然无牵无挂,可是...”杜陵忘情说着,欲言又止,皱眉道:“罢了,咱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趁早断了,也免得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芽儿听见,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闷闷不乐到春兰面前,口齿清晰报了杜陵的尺寸。
杜陵最后望了一眼,恋恋不舍出了画廊。
孟轲多心,觉着奇怪,凑上去道:“杜师兄,你和那宫女认识啊?”
杜陵哆嗦着,说不出话。
赵钦见状不好,打圆场道:“他们是同乡,自然相熟,该你了,快进去量量吧!”
孟轲眼睛贼溜溜的,笑着答应。
刘昺仔细听着,心中起疑,不禁留意。
“钦哥儿,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俩背井离乡,互相扶持,怎么就到了今日这地步?”杜陵动情说着,牵得五脏六腑生痛,黯然神伤。
赵钦见他失态,赶紧道:“好不容易铁了心要断,目下人多眼杂,可别前功尽弃了!”
杜陵悲从中来,难过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连累她!”
刘昺站在不远处,听得清楚,瞬间浮想联翩,目光复杂的望向芽儿,满是猜疑。
忽忽过了半晌,花房诸人都量完了,赵钦会了钞,邓佶点了人数,便打道回府。
其时已过正午,厨房没开火,冯子敬看大家饥肠辘辘,便献出房里的几盒糕点,宋通儒见状,也献出私藏的花生酥和糖糕。大家随便吃吃,饮些清水,以此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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