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还在汲水的黄门见了,互相提醒,呵呵大笑。
那瘦子目视前方,浑然不觉,挑着扁担,优哉游哉,迈着轻快的步伐,渐渐走远。
守礼心中奇怪,打井边经过时,特意留心,只听那几个人笑了一会,有人取笑道:“也不知他真聋假聋?上回,我当着他面骂他,他还以为我夸他,笑死我了!”
“好歹嘴上积些德吧,都说他聋,我瞧他倒是心里明白得很,干活也十分卖力!”
“又聋又蠢,可不得卖命干活吗?不然,怎么讨人喜欢?你们说,是不是哈?”
“你啊,嘴真损,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也不怕他报复你?”
“怕他?笑话,就他那蠢头蠢脑的,我一个顶俩,平时也没少欺负他,他不一直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说句笑话,就是给他熊心豹子胆,怂包还是怂包!”
此言既出,几个人登时笑开了。
劝善的那个人无奈摇头,提了水桶,掉头而去。
对于欺软怕硬之徒,守礼向来深恶痛绝,于是背着人,啐了口唾沫,转头赶路。
紧赶一程,到了昭庆殿,前面不远便是嘉德殿了,守礼见终点在望,心里宽松不少。
须臾,到了门前,早有司阍的黄门厉声询问,守礼敛步,不卑不亢,声明来意,司阍黄门想了想,胸中有数,吩咐守礼谨言慎行,然后,带了他绕到后面去。
殿后清溪环绕,小桥翼然,两头驯鹿蹲在水边,耳鬓厮磨,发出呦呦欢快叫声。
踏过桥去,迎面是一片桃林,红红万点,挂在枝头,守礼心中欢喜,且走且赏。
这时,司阍黄门见书房隐隐在望,开口提醒道:“你来得不凑巧,殿下出门了,等下我带你去见任高班,如今他管外务,性子急,说话也不好听,你多忍耐!”
守礼心中明白,感激道:“多谢提点!”
司阍黄门笑了笑,加快步伐。
出了桃林,行不多远,便有两间小巧厅堂入目,守礼默不作声,跟着黄门进门,只见壁挂古画,满室雅洁,里间花梨木书案后坐着个浓眉大眼的人,正在吹茶气。
“高班,此人是藏书阁的,过来索书!”司阍黄门禀道。
任高班睨了他一眼,强横道:“多大点事,还值当把他领到这?越来越不懂事了!”
司阍黄门低下头去,面露羞愧。
守礼见状,忙道:“是我央求他带我来,高班仁厚,莫怪!”边说边俯首道歉。
任高班听着顺心,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道:“索哪些书?可列了明细?我着人查找!”
守礼听问,心知事情将了,笑着从襟内掏出纸条,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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