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外了,等下,还有更值得庆祝的事告诉您呢!”贾善满脸透着股喜兴劲。
张仁眉头一动,心下已猜到了几分,便高兴得两手直搓衣角,凑近一步,眼巴巴问:“可是那件事办妥了?”见贾善点头称是,张仁喜得猛一转身,满眼期许地看了看守礼,然后重又转过身去,试探着道:“可有说正月哪一日入府呢?”
贾善原本面色很平静,一听此问,连忙望向张仁精光闪烁的双目,语气笃定道:“明日!”
“明日?”张仁大感讶异,踌躇了一会子,才为难道:“这时间也太仓促了些,我还没来得及和孩他娘商议呢,全是我一人擅自做主,只怕孩他娘将来怨我!”
“嗨,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咱男人不就是一家之主吗?难不成仁兄弟外头响当当、家里却说话不算话?”贾善见张仁犹豫不决,他心里也不安帖,索性扯个谎,激将张仁:“不是我唬你,凡事怕三疲,这机会难得得很,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进去,苦于没门路呢,要不是你我这关系,我才不把这好事拱手送你!你且好好掂量掂量吧,我为了你这事,活动了好几日,连内子都看不下去了,说我家做懒、外做勤,一门心思为旁人!”
“确实辛苦你了,我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只是,这些天,我一直琢磨不透,你怎么不把令郎送进阎府呢?”张仁到底把守礼娘的话听进去了,不然,绝不会有此问。
贾善闻言,倒是一惊,不过,马上又表现得云淡风轻,道:“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那孩子身子骨差,三天两头就头晕乏力,我和拙荆担心人相看不上,便没敢去露这个脸!”
张仁默默听到最后,忙感激地点了点头,又说出许多交心话,然后才痛下决心,道:“行,那就这麽讲定了,明儿天不亮,你在门口候着,我等孩他娘睡得正香,偷偷把孩子送出来!”
“嗯,一言为定,你可不许诓我啊!”贾善说完这句,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守礼站在厨房门口,紧紧盯着贾善的背影,只觉心内茫然,转而去打量张仁神色,却见他开始面带愁容,仅一瞬之后,似乎想开了,不禁眉角上扬,唇带笑意。
守礼读懂了他的心思,眉睫一合,眼泪无声滑落。
进了卧室,守礼隐藏情绪,伺候着守礼娘服下药,然后铺了床褥,看着守礼娘昏昏沉睡。
张仁推开房门,端着白菜豆腐汤进屋。守礼看他大手大脚的,毫不顾忌守礼娘睡着了,不免心中怨恨,便凑到张仁跟前,提议到正堂吃饭。张仁面上没表态,但老实出了卧室,守礼回头望了守礼娘一眼,蹑手蹑脚出去,到正堂饭桌端了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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