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丰见曹佾出来,一竖大母指,“你牛!坚持这么久。”
曹佾顿时全明白了,无语地讪笑一声:“我是没听懂,你们听懂了吗?”
大伙儿都把脑袋摇得生风,“没听懂”
曹佾痛苦地一拍脑门儿,“大半夜的不干正事儿,他要干啥?”
又看向众人,“他”
“他不会真的不行吧?”
现在,曹佾也怀疑唐奕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不然这货在屋里那是干什么呢?
哪成想,五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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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到入海要船行三天,之后沿着海岸线又要走上两天,一共五天的船程,即可到达海州。
做为东海大港,又有观澜的大船厂在此,海州城可以说是河东诸路首屈一指的沿海大城了。
州府治下的渔民不下十万,盐户数万灶,在册的造船工匠也有两万之众。
如此大城,人口众多,政务繁复,农商盐课、海事渔业,治理起来,别说是大名、应天青、定、徐、邓这种一等州府,就算是开封府的政务也不比海府繁重太多。
做为海州知州的王绎此时心里那叫一个膈应,州府事务都顾不过来,却要在这里迎接什么癫王仪仗,简直是胡闹。
对,就是胡闹!
嗣癫王?唐疯子?
王绎都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大宋朝纲振奋、礼教空前,怎么会允许唐疯子这个笑话横空出世。
也不怪王绎嗤之以鼻,这位王知州来头可不小。正经的出身名门,乃是一代贤相王曾的侄子,或者说是——继子。
王曾无后(有争议,这里取的是《宋史》的正统说法。)过继其弟王暤之子王绎为继子,亲自教导,助其成材。
所以,王绎自幼受的就是儒家正统教育,礼法森然,对唐奕这种疯疯颠颠不守规矩的人最是不耻。
可是,不耻也没办法,礼教让王绎看不起唐奕,礼教也让王绎不得不对癫王以礼待之。
此时,王绎已经在观澜船厂等了整整一天了,可怜他五十有余,满头花白,却要在这里迎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辈,怎会愿意?
好不容易临近黄昏,海面上一大一小两艘江船沿着海岸而来。
王绎算是长出一口浊气,可算来了。
可是,等船进了船厂,王绎不禁眉头一皱。
人呢?
甲板上除了船工,还有一些穿着平常的平民,一个像“王爷”的都没有。
王绎更气,这个癫王也太不懂事儿了吧?老夫仪仗相迎是礼,你作为王爵,船头接仪这也是礼。这点儿“礼”都不懂!?
一直到船都落锚了,也没见癫王的影子。王绎不淡定了,催促船上的人去叫这个疯王爷赶紧下船。
船上的人脸色一垮,早一个时辰就催过了,可他不出来,我们有什么办法。
唐奕在干嘛?
他正一脸兴奋地把竹牌摔在桌子上:
“自摸八条,给钱给钱!”
“直娘贼!”潘丰瞪着牛眼。“怎么把把都是你?”
同桌的曹佾摸出一张票子甩在唐奕面前,“再来。就不信了,再战八圈儿,某家还不得回本儿!?”
好吧,曹国舅已经输红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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