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带了这么多钱,也不用去抢人,无非就是去赎个人,整这么大动静干嘛?就不会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谁又会注意到你?这下可好,差点崴泥,那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呢。”陈阳满带疑惑地连问了了老南好几个为什么,接着又调侃地说道。
“这个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恐怕在这里,强龙不压地头蛇。再生出什么事来,到最后人财两空,误了大事。”老南说道,听上去倒是十分地诚恳。
陈阳想了一想,心思一动,他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仔细默算了一下时间,打定了主意。
陈阳开口说道:“这样,现在让他,”说着话陈阳一指小武,接着说道:“陪着你去前门火车站买票,明天上午有一班到沈阳的火车,就买那班的火车票。”
小武点了点头,老南却认真地听着陈阳的下文。“你把钱给我,我去陕西巷赎人,赎了人出来和你会合,早走早安全。”
老南疑惑地问道:“明天?你那么有把握这么快就把人赎出来?”
陈阳嘴一撇,说道:“那又能怎么样?等特务科缓过味来,谁也别想走了!”随后语气缓和了一下,说道:“我有我的办法,你尽管放心吧。”
…………
陕西巷聚香阁。
陈阳没费多大力气就说服了老鸨子。谈好了价钱,用四根条子赎出了花香玉。
张相五的名声,可不是白给的。陈阳抬出了这尊大神,不由得老鸨子不就范。
龟奴进去叫人了,香玉姑娘也得收拾一下随身的衣服,按照堂子里的规矩,姑娘赎身,那可是除了贴身衣物之外,什么都不许拿。
老鸨子趁着这个机会,有一句每一句地和陈阳套话,陈阳不爱搭理她,冷冷一笑,说道:“妈妈要是不信,我也没辙。不过可以给张公馆打电话问问,反正人就在这,也跑不了。”
老鸨子满脸都是媚笑,别看四五十岁的年纪,说话还是嗲声嗲气,显得十分专业。
“呦,瞧您说的,这我哪敢啊,五爷要是知道干我们这行的给他老人家打电话,那还不让人拆了我的王八窝?他可是最忌讳这个。”说着话,老鸨子不停地冲陈阳拋着媚眼,时不时地还用手帕抖两下,飘出阵阵香味。
陈阳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老鸨子又贱着脸凑了过来:“我就是想打听打听是哪位爷收了我家女儿,也想让女儿跟个好人家不是,这不也是怕女儿受气吗。”
陈阳笑了,脸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看上去非常吓人,“妈妈这话是骗鬼呢,谁不知道姐儿爱俏,老鸨爱钞。”
陈阳说到这里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把跷着的二郎腿挪了诺位置,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说给你听也无所谓。这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说实话,五爷我都见不着,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倒是可以替你问问赵四爷!让他来告诉你。”
“不用了,不用了!”老鸨子手摇地像蒲扇一样。
香玉姑娘出来,手里拎着个极小的包袱,低头敛眉说道:“妈妈看看吧。”说话间,就把包袱递了过去。
“咱娘俩有什么可好看的?你这一走,娘好不伤心!”老鸨子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包袱,仔细翻着,不过是几本书和几套贴身的亵衣。
猛地老鸨子眼睛一瞪,拿起了一件物事,狠狠地说道:“你个小浪蹄子!胳膊肘向外拐,这是什么!”
陈阳一看,老鸨子手中拿的是一枚玉镯,从玉的质地来看,还真是不咋地。
“这是他送我的玉镯,也不值什么钱,求妈妈赏给我吧。”香玉看上去都快哭了。
陈阳知道对老鸨子这种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唯一管用的就是银子。他摆了摆手,拦住香玉,冲着老鸨子说道:“说吧,多少钱。还有香玉姑娘身上的衣服,我知道规矩,别一会儿又来一出扒衣服。”
老鸨子眼睛一亮, 笑嘻嘻地说道:“提什么钱啊,我和香玉母女一场,这心里难受啊。”随后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你就给50块大洋吧。”
陈阳把香玉带回住处的时候,小武和老南已经回来了。陈阳把香玉推了进去,门都没有进,转身就走。
小武在后面喊道:“你那去?”
“有事,待会儿回来。”陈阳头也不回地下楼而去。
陈阳要去找老唐,这个老南不用白不用,此人一看就是一个特工高手,现在又是借道去东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一下?
陈阳决定让他先去充当一下“教官”,去指导石料铺的五个侦察兵。
“这种过路神仙,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陈阳一边想着,一边快步朝着内务府街盛泰茶庄走去。
陈阳要在老唐下班前联系上老唐,安排老南晚上都过去,明天老南就要离开了,这个时间一定要掌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