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之后,就带着他准备绕圈子。可是到了缎库胡同口,那个人才不跟了。”小六子说道。
“噢?”老向眼神一缩。看了小六子一眼。
“你怎么知道他不跟了?难道他不会藏在暗处吗?”林师傅狐疑地问道。
“跟我那个人说话了,他说快回菜馆吧,别绕了。说完人就不见了。”小六子又接着说道。
“陈阳!”老向叹了一口气,“指定是陈阳,看来他还是都知道了,原先我看他一眼,见他没注意,想着他真没有注意呢!”老向接着说道。
“那怎么办?转移吗?”林师傅也没有了主张。
“转什么移,人家要是想下手,你们早就被全端了!”老向说道。
“看来这个陈阳不简单!”林师傅说道。
“你联络陈站长,我要见他。”老向没有理会林师傅这句话,而是说道。
林师傅一怔,没有说话。老向有点焦急地说道:“主要是核对几个人。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有点乱,我得理理。”
“后天吧,后天你来店里,我给你信。”林师傅想了一想,还是答应了。
老向点了点头,拉开了角门离开。
陈阳是友非敌,这个老向早就看了出来,他自己也是有意无意的在语言上帮着陈阳。
但是陈阳是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一系?老向不得而知。
陈正树来了,冯延年离开了。军统北平站和华北区重新洗牌,各路潜伏的人马也跃跃欲试,想给新来的站长留下一个好印象。
冯延年在之前煤渣胡同的那次行动之后,一直命令军统所有人员蛰伏待机,所有电台保持静默。
陈正树到来之后,一反冯延年小心谨慎的态势,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仅仅十几天,就在北平搞了几次暗杀、爆破行动。北平警察局、日军司令部宪兵队以及喜多机关的特务们闻风而动,侦缉四出,这一段时间北平的局势显得异常复杂。
然而就在这时,林师傅等人没有任何计划,就擅自行动。这些无不是危险的苗头。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盲无目的地行动,该停止了!老向约定一定要和陈正树好好谈谈。
不仅如此,还有马义林的事!这个人太危险了。不过看样子陈阳要在马义林身上做文章,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配合好陈阳。
说不定不用动用军统人员,就能拔掉这颗顶子。
老向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声轻笑,嘴里得意地哼起了“我正在城楼观山景,忽听得城楼下面乱纷纷”
“呵呵”墙角处传来一声轻笑。
“谁!”老向一愣,身子贴向墙边,右手摸向了枪把。
墙角再没有一丝声息。老向慢慢地移向墙角,猛地转了出来,手枪直指出去。
没有人!
老向愣了一下,把枪收了起来。他微微一笑,好像知道是谁了。
第二天。
陈阳大清早就到了警察局,吃了一碗卤煮,就走进了局里,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东半面是特务科一股的办公室,陈阳歪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开着,但是没有见人。
“老向?”陈阳叫道。
“谁啊,陈股长吗?”老向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还真是你,怎么样,昨天没事吧?”陈阳笑着说道。
“没事,那点酒有什么事。”老向不在意地笑着说道。
“没事就成。下次再也不喝酒了,第二天起来头疼。”陈阳说道。
“就是,改天我请您喝茶。”老向说道。
“那可敢情好,那咱们就去广和楼喝。”陈阳说道。
老向一愣,陈阳慢吞吞地说道:“听说那里有一个叫梁益鸣的,号称天桥马连良,别提多恣了。”
陈阳说着话朝着西头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老向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出事了!”后面侦缉队突然传来了赫勇杀猪般的惨叫声。
随后就听到警车的嘶鸣声,一辆黑色的警车呼啸着冲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