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人家下属给他起的名字是谢天同,因为嘴被抽得漏风了,才说成了“谢天怂”。
谢天同这个名字可要比那个什么谢天样强的太多了。
大喜之后的谢二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赏了这名下属五百大洋。
一颗牙齿100大洋,多了那一百是起名字的润笔费。
于是从这之后,谢二狗变成了谢天样,接着又变成了谢天同。
谢天同在新京混的如鱼得水,从警察厅军管区到街面上的嘎杂子,没有谢天同不认识的,谁见了他,不得喊一声“同爷。”
青木荒服和陈阳走进谢天同办公室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这个办公室太大了,足有三分之一个舞厅那么大。
远远地看见办公室的最深处,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位五十上下,瘦小枯干的半大老头。
陈阳在来的路上,听了曹德彪满是敬佩地介绍,想着谢天同怎么也得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样子都不知道能有多凶恶呢,谁知道却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
陈阳知道,谢天同能够在龙蛇混杂的新京,黑白两道通吃,混的风生水起,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当然不能小看。
谢天同见了陈阳他们进来,连忙从高大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刚才听下面的人说,有几位北平朋友来看我,本来应该到门口迎接的。可是正巧勤民楼来了电话,所以怠慢兄弟们了,千万莫怪。”谢天同拉着陈阳的手说道。
陈阳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谢天同口中的勤民楼,是伪满洲皇帝溥仪所在的办公楼。谢天同的意思无非是炫耀而已。
“这是华北驻屯军喜多机关侦缉课青木荒服课长。青木家族六代目。”陈阳没有接话,而是笑着介绍说道。
谢天同听了颇为惊讶,上下打量了几眼青木荒服。眼中的神色变得恭谨。
什么华北驻屯军,哪个机关的什么课长,谢天同没有放到眼里。毕竟这里是满洲国,华北驻屯军即使再厉害,也管不到这里。
但是“青木家族”却不一样了,这是日本一个老牌特务家族,而且和日本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家族的六代目,他可惹不起。所以神色变得异常恭谨,冲着青木荒服一鞠躬说道:“久仰青木家族大名,贵家族中有不少人都是我的朋友。比如说青木喜之郎前辈。”随后谢天同又鞠了一躬,说道:“喜之郎先生还好吗?”
青木荒服听了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从这个中国人的嘴里,居然能听到叔父的名字。
青木荒服也连忙鞠了一躬说道:“家叔父年龄大了,现在在富士山上潜心研究佛法,不再过问世事。”
谢天同把脸微微扬起,十分深情地说道:“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和喜之郎先生一起踏遍白山黑水,心中还是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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