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房间,隔壁的小女孩还守在门外,藤井树拎着刚买的便当进了屋,不一会便拿着一份热好的便当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
“饿吗?”
他打开冒着腾腾热气的便当,递了过去。
小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年仅尚小,但精致的五官比起她的母亲还要美上几分,只是眼神却有些麻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感觉。
“谢谢。”
小女孩接过藤井树的好意,小口的品尝起食物来。
等小女孩吃完了便当,藤井树才开口。
“其实你是故意把钥匙弄丢的,对吗?”
小女孩避开他的目光,不说话。
“我小的时候,也采取过你这种做法。母亲早早去世,在银行上班的父亲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我就故意把钥匙扔了,蹲在家门口等他下班。”藤井树这几天陆续回忆起不少原身的记忆,他思索着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想让父亲能早点回家,家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会很孤独,哪怕他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只要他在那里看报纸也好。”
小女孩的眼神变了颜色,面前的这个人,不像是在编故事。
“第一天,他没有说什么,开了门。”
藤井树的回忆愈发清晰,他苦笑着。
“第二天,还是那样。”
“第三天,他没有开门,而是拎着我去附近的道场,让九岁的我用竹刀和他单挑,那时候我还没有他胸口高呢。”
他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这正是白天拍戏时回想到的片段。
“所以,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以后就算我不弄丢钥匙,也要和他每天练习两个小时的剑道,风吹雨打,一年四季不变。”
他张开手,虽然手型很完美,但在关节处可见累积的老茧,只是颜色稍浅,不细看是察觉不出的。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藤井树。”
他将手伸了过去,小女孩迟疑了一下,和他握了握。
“未来,飞鸟未来。”
小女孩低头念出自己的名字,她还没有朋友,母亲飞鸟裕子的特殊工作,让她在学校里也倍受欺负。
“现在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名字,也算是朋友了吧。”
藤井树学着佐前光彦的口吻,他既是在开导小女孩,也是在开导自己。
“我的房间里有电视,也可以写作业,要进去等妈妈下班吗?我一个人的话,会很孤独。”
“你是萝莉控吗?”
飞鸟未来抓住书包上的警报器,突然警惕起来。
“那就算了。”
藤井树耸耸肩,带着便当的垃圾盒,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看到房门关上的飞鸟未来,脸色顿时蒙上一层灰暗。
“真的不来吗?”
房门突然打开,一只企鹅公仔被抓在门缝处,发出搞怪的声音。
就算是萝莉控的话,也无所谓了。
飞鸟未来钻进了房门,她实在太过孤独。
“铛铛!”
短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正在看书的藤井树去开了门。
“请问,我的女儿在您这吗?”
门口站立着一位女士,她穿着有些单薄的薄纱长裙,梳起乌黑的披肩长发,下巴尖锐而不失圆润,眼中带着一丝紧张,小巧精致的琼鼻下鲜红的唇角让人忍不住想品尝它的芳香。
藤井树移开目光,对在被炉桌前看电视的飞鸟未来咳了一声。
“妈妈,哥哥请我吃了晚饭。”
飞鸟未来抱住她的母亲飞鸟裕子,撒娇着说。
“非常感谢,请收下吧。”
飞鸟裕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从肩下的坤包里取出一张万元的钞票,想交给藤井树。
“不用了,一点小事罢了。”
藤井树没有收下钞票,他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一点小小的善意,不需要用金钱来偿还。
“抱歉。”
被拒绝的飞鸟裕子眼神一暗,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她这才注意到邻居的模样,脸上不禁一红,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有些暴露的衣物。
“那,晚安。”
道了一声后,藤井树关上了门。
“晚安。”
飞鸟裕子小声回复着,抬头的时候,门已经合上。
半夜里,藤井树隐约隔壁传来低沉的抽泣声,他想起邻居们闲聊时说过,飞鸟裕子在一家高档夜总会上班。
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冷了?
他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这抽泣断断续续,不是伤心到极点的人,断不会如此。
他侧过身,敲了下墙,用刚好能让对面听到的声音说道。
“非常抱歉,是我不对。”
“都是我不好,藤井君,打扰到你了。”
对面传来飞鸟裕子的回应。
“未来,她说想去游乐园,您有空的话,可以请我一起去吗?”
藤井树隔着墙,面对空白的壁垒,和另一头的飞鸟裕子说着。
躺在床上的飞鸟裕子停止了抽泣,点点头说:“好啊,下个星期天怎么样?”
“那,晚安。”
重复了一声先前的话,藤井树低声说。
“晚安,藤井君。”
飞鸟裕子最后回答,夜晚的空气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