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几乎是被章敬提溜着摔进屋里的,整个人扑倒在椅子上,硬实的扶手硌着她的盆骨,撞得生痛。但更痛的是她的心,她万万没想到,丈夫居然对着久病体弱的她,也能下这样的狠手。
她双目含泪回过头来,哽咽着问:“老爷,我们十几年夫妻,这才五年未见,难道你就把十几年的夫妻情意都忘了么?!”
章敬盯着她,沉默了半晌,才冷笑一声:“你怨我五年不见你,就忘了十几年的夫妻情意,我还想问你呢,只五个月不见,你就忘了我们十几年的情意了,如今又来质问我什么?!”
沈氏惊呼:“我哪里有忘?这几年里,我在南边受尽苦楚,无论遇到什么难处,也都拼了命去面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到你,我能支撑到今日,靠的就是十几年的夫妻情份,你居然说我忘了?!”她抽泣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章敬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深了几分:“你说我是欲加之罪?你可记得当年你初嫁入章家为媳时,因父亲母亲都不满意你的出身,待你颇为冷淡,你日日夜夜在母亲面前侍奉尽孝,几乎累到病倒,后来随母亲出门做客时,还救了母亲,让她免于被茶水烫伤,也因此赢得了父亲与母亲的赞许。那时候我私下向你致谢,为你救了母亲,你却跟我说,你我夫妻一体,相知相许,我的父母便是你的父母,救母亲原是你应该做的,不为别的,只为她生下了我。你还记得么?”
沈氏缓缓擦去眼泪,垂下眼帘:“自然记得……”
“那你又在呈给先帝的奏折里写了什么?!”章敬猛地拍桌,吓了沈氏一跳。她面色苍白,眼神闪烁:“什么奏折?哦。你是说那封折子?还能写什么呢?不过是些认罪求饶的话……”
“你还想骗我?!”章敬冷笑,“你以为那折子的内容除了先帝,除了你,就没人知道了么?!”
沈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痛哭失声:“是我错了……我当时是昏了头。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只是想将太孙的消息告诉先帝……”
“那你为何不将实情先告诉我母亲?!我母亲若知情,见了先帝。直说就是了,你还写什么奏折?!你不知道那奏折在到先帝手中之前,要经过几个人么?!”
沈氏咬住下唇,低头流泪不止。
章敬见状,面上怒意更甚:“你那么做,为的不就是你们沈家人的功劳么?!你二妹杀妾烧子,是她狠毒不慈,你三妹将太孙赶出了门,是她自作孽!你为了救娘家人。居然害我母亲陷入死地,你还有脸说将她视为亲母?!若说你是因着对我有情,方才孝顺我的父母,那当你算计我母亲时,是不是意味着你早已将我们夫妻十几年的情份都抛在了脑后,只一心想着你们沈家的荣华富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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