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他身边整整七年又还不止,早先几年更有一段时间他亲自教她练剑、教她骑射,他们可谓是有过朝夕相对形形不离的。再加之他又待她处处都与旁的下人不同,他可以一次次纵容她的逾越与不守规章……故而这诸多种种,引得旁人也大有对他二人之间关系猜测频频的。只是因着帛逸的身份而多是心照不宣罢了。
那一些人只当忻冬早已跟了帛逸,也认定了忻冬眼下就是这越王府的半个主子,因为他们觉得再过个一年半载帛逸被皇上指婚娶了王妃,忻冬必定也会在那个时候一应儿的得个顺理成章的名分的。
但真相只有帛逸与忻冬知道。他们之间这关系清白的比宣纸都干净许多!今时今刻,帛逸是第一次吻上忻冬。
谁知这一吻,他忽然有点儿收不住了……
帛逸专情与否都抵挡不了他风流与爱美的本性;皇室望族里的男子,大抵都是如此的。他从不知忻冬的唇齿居然散发着如此的幽香,从不知原来她口腔里的气息居然是这样的醇甘美好……处子的体香借着唇齿的契合大抵也可心领神会,豆蔻花的蜜糖未见得就比盛放枝头的牡丹花要逊色多少。他简直就要欲罢不能了!
在同时这浸在冰湖里的心骤地跃动了一下,虽然未能全部破冰而出,但这一瞬的动容却是可以感知的十分明显的……帛逸心念若火,不由念起若是殊儿,若是眼前与自己唇齿交融、相倚相缠在一起的人是殊儿,又会是另外一种怎生别样的恋恋好风情?他一双眸子在这一刻染起混沌神色,兰台公子被心头几许痴念氤的氲的没了魂魄。
招摇绮思如同漫溯心海的春藻夏花,一发不可收拾的满脑浪漫被唇畔一点尖锐的涩疼做弄的骤地重落回现实。帛逸甫震,一个涩疼之后,满口芬芳淡香昙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迅速膨胀肆虐起来的满口的腥甜血气!
他一个慌神下意识推开忻冬,目光交错间睥见她唇瓣沾着嫩红的血痕。帛逸皱眉,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低目扫了眼手指,才知自己唇畔亦是挂着血的。且这同时意识回笼,口腔不知何处游离着的新鲜的疼痛感无一不在向他传递这样一个信息——忻冬咬破了他的舌头、亦或嘴唇!
“没想到王爷居然是个喜欢用强的人!”这边儿帛逸有一瞬头脑发懵,又忽听得被她推得身子一歪、磕在小桌上的忻冬不阴不阳暗暗发狠,“既然殿下心里没有我,又为何要如此羞辱我?”声息勾起,她整整有些萎乱了的衣裙襟角,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注视着帛逸,但没有再自取其辱的走到他身边去。
“本王何时羞辱过你?”帛逸念头回笼,极快收心,猝地冷笑出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带着薄讪、讥诮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