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回神.殊儿侧首抬眸看了哥哥一阵.复敛了眼睑似正色、又似玩味的继续道:“沒怎么.就是我做梦了.很奇怪的梦.”
“梦.”不知为何.竞风的心在这一刻忽地剧烈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同殊儿有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最天然的共鸣.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竞风在殊儿对面落身坐下.亦回的似认真、似凑趣:“我也一直都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说起这个.我是信的.”他目光沉淀.不是在敷衍.
“哥.”令月唤他一声.紧接着启口问他道.“大楚国早先皇族是不是并不姓‘帛’.而是姓‘冷’.”
“……”竞风一默.旋即点了点头.“是.”错开看向殊儿的深意目光.蹙了眉宇声音平缓.“自打一位皇姑的儿子登基为帝、执掌大楚之后.皇族才跟着变成了时今的‘帛’姓.”
果然是有这么一出……
在得了竞风这处处都能与梦中情景对上号的答复时.殊儿好容易明澈的眸子再一次因思绪而惝恍.她若有所思.沒有接口言语.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竞风忽而启口.语气其实沒有波澜.
殊儿抬眸.竞风已经启口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平淡不含多少情感的语调带起一种特有的沉淀感、及沧桑感.仿佛那是一些息息相关的、却又再也回不去而不可追的别样失落与沒有道理的感动.
那是一个.公主与驸马的故事……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冬天很容易就过去了.正如春天总是很猝不及防就到來了一样.但是今年的秋冬交叠.却过得很是缓慢.不知是不是因了这份心境实在太沉重的缘故.
是该.喜悦的吧……楚皇在这一天亲自下旨.为五公主冷令月赐婚.
权为避免尚一公主所通常会引起的大家族势力纷争.驸马是三大世家之外的、与楚国皇室素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的两大名门之一的颜家公子.
颜家六少爷.名“墨宇”二字.
如果说.令月与华棂的相恋是一场注定的盛世烟花之后不堪一击的飞蛾扑火.所得结果一开始就是钦定的万劫不复.那么如今这一道圣旨下來.御赐的与颜墨宇这段不知哪生哪世相欠着的姻缘.如果令月愿意去尝试的话.或许.不失为一道解除对华棂求不得、爱不得的摧心肝苦痛折磨的救命符咒.
令月这么想着.却还是狠狠的揪了把一旁打下的帘幕边角.有风吹來.丝丝撩乱着她简约挽起的飞仙鬓.带起迷离的韵味.她便显得有些茫然.
赐婚.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当真会是自己日后依托一生的夫婿了么.
天青帘幕和风晃曳.时而幅度极大、时而又是细细微微的小小颤抖.很是不安分.
看一帘妩媚生春苑.令月心口跌宕起伏着许多许多的感情.太纷繁.以至于她也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这般的处境于自己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
残烛冷月.生死难知;斜窗寒影.伊人何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