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寻睁大双眼,茫然的看着凌晨三点的夜空,眼泪像流不尽一样顺着眼角往下掉。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人是能永远做另一个人的依靠。
萧让以前用尽手段的控制她,口口声声说他能照顾她一辈子,她不需要奋斗,不需要努力,安安心心留在他身边做个脑残就好,可现在,他亲手打破了这个诺言,说不要她就不要她,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这人生,真他妈混-蛋!
她失恋了。
卿以寻大病了一场,发烧,头疼,浑身无力,食欲不振,第三天从高烧里醒来时,她知道,如果不想陈尸在这里,几天后因为尸体腐烂引来保安再上头条新闻的话,她就必须要找个人过来。
摸到早就没电了的手机,她插上电源开机,给辛玉发信息。
辛玉听说她生病,风风火火赶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卿以寻生病了为什么不找萧让反而来找他,但怎么说都是兄弟的女人还是他的徒弟,他义不容辞。
可是进了雅苑打开门,见到双眼无神狼狈不堪蜷缩在地上的卿以寻时,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你你你怎么回事?”
卿以寻麻木的抬起头,脸颊潮红,头发凌乱,膝盖上的伤口没及时处理,血和睡裤黏在一起,而且开始发炎。
“说话啊,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萧让呢?”辛玉暴跳如雷。
卿以寻倒是想解释来着,可是嘴唇干裂得厉害,将近三天水米未进,她能坐在这里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辛玉也注意到她干裂的嘴唇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去厨房给她倒水。
喝了水,辛玉开始收拾卿以寻,打了水给她洗脸洗手,吃了退烧药,用剪刀把她的睡裤剪开,处理伤口。
把和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料撕开时,辛玉这么一个大男人都看得头皮发麻,可卿以寻却好像没感觉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辛玉看得胆战心惊。
处理好伤口,辛玉把卿以寻抱到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我去给你煮点粥。”
卿以寻没说话。
在厨房忙活了半晌,辛玉端着粥走出来时,却没看见卿以寻。
他一惊,立刻进卧室,没人,阳台,还是没人。
跑了?
她现在的身体能跑到哪里去?
就在辛玉惊疑不定时,浴室的门开了,卿以寻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扶墙走出来。
辛玉一看她这副样子就心头火起:“你还在发烧,这个时候洗什么澡啊!”
“脏。”卿以寻声音还是沙哑得厉害,但言简意赅。
辛玉顿时没了下文。
走过去把卿以寻抱到沙发上坐下,辛玉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见她发烧烧得耳垂都红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烧死你活该。”
卿以寻微微一笑,没说话。
吹完头发,辛玉把白粥推到卿以寻面前:“喝吧。”
卿以寻顿了顿,仰头说:“师父,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