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失败了,黑灯瞎火,他们也看不清是何人,这样芸姚不怕丢人,也不怕医闹上门,一举多得。
和铃自然也会去,没有她的法术,芸姚不可能一个晚上去薛国又回来。当然芸姚也不会骑和铃,而是御水而行,反正都是朱河岸上。
入夜之后,和铃让芸姚抱住她的腰。和铃比芸姚高一个头,芸姚抱住她的柳腰,头发就枕在香软之上。
“抓紧了,不要松手。”芸姚的脖子从龙女腋下冒出,点点头。
和铃一手掐法决,身形已经落在水龙卷上,水龙卷稳如平地,逆流而上,御水而行。两人抱在一起,在晚风中互传体温,去往薛国国都。
薛国国都面积很小,是座小城,三面土城墙都不满一仗高,里面大概有一万不到的人口,鲁国国都至少是它的五倍大。
此时薛国愁云惨淡,因为瘟疫已经从郊外的封地传到了国都,他们发现得太晚。
医师找不到任何救人的办法,只能看着病人在痛苦中死去。
薛国上下无济于事,只能寄希望于龙王能找到治病良方了。
可以看到街道上有很多拜天祭祀的焚烧痕迹,肯定是杀了牛马这些大牲口来祈求上天的保佑,也算是努力过了。
薛国国都三面是城墙一面是朱河,朱河上的渡口很气派,独木舟也多。这里才是朱河上游最主要的渡河地点,芸姚那边只能算是野渡。
本来渡口的旅馆应该宾客满堂才是,现如今却没有一丁点人气,屋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难受的呻吟声,还有细细的啜泣声。
声音都很苍老了,因为这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大儿子病死了,所以让二儿子带着家人都去对岸逃难去了,留在城里肯定是个死字,老人留下来看家,年轻人自谋生路,也管不了规矩了。
老头也染病了,只留下老太婆在照顾老头,但眼看老头也不行了,所以老太婆坐在屋子里抹眼泪。
城里很多家庭都和这家人一样,有力气的年轻人全往鲁国跑了,可鲁国也早就堵上了路,虽然鲁国愿意提供一些粮食出来,但肯定不会接纳他们的,怕瘟疫传到鲁国。
“就从这里开始吧。”芸姚敲门。
里面过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老妇人疑惑地问道:“谁啊。”总不会是自己儿子回来了吧。
芸姚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介绍自己,只能说道:“我是路过的修士,见此处上空凝结一股忧愁怨气,于是就过来看看。”如果她说自己是下游的渡娘,估计对方根本不会开门,反正身边的和铃确实是修士,这么说也没错。
一听是修士,老人立刻开门,住在渡口的老人就算一辈子没出远门,却能通过天南地北的旅人吹牛了解世界,能够知道修士都是有本事的人。
蹒跚却急促的零碎脚步靠近门板,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头发灰白的老人眯着眼睛,借着星光打量,只看到门外是两个不高的人影,是两个年纪不大的漂亮女孩子,星光在她们皮肤上跳舞反射。
“两位修士快请进吧。”老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只希望有人能帮帮他们。
“你不要着急,是不是家里人生病了?我帮你看看。”芸姚和和铃在夜间也是目光如炬,无需借助火光视物,就见到塌上躺着一个面目苍白的老人,若不是胸口起伏,喉咙里发声,根本难以确定这个面如死灰的枯槁老人竟然还活着。
病人已经病入膏肓,眼看就过不了这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