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姚在凡间行走,拜师诸子百家,除了法家会把如何统治野人、黔首的手段写下来之外,对于其他的诸子百家而言,他们基本都不会考虑这些存在。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天子与诸侯、诸侯与大夫的斗争。
考虑的内容也不是如何让野人、黔首安心工作,因为在春秋战国的野人、黔首他们就应该工作,根本没有任何的疑问。不会有为什么他们不能离开土地,为什么不能做官,为什么不能做生意的疑问,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干活的人。
劳力者治于人,劳心者治人。春秋的社会就是分为劳力者和劳心者,诸子百家这么认为,野人黔首也这么认为,他们都是毫无疑问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出生的,劳力者和劳心者是出身决定的,是不可改变的。
所以野人黔首不会考虑种田之外的事情,诸子百家也不用考虑治理他们的问题,他们主要考虑的还是天子和诸侯,诸侯和大夫之间的尖锐矛盾。
但到了法家,特别是秦国之后就有了变化。商鞅南门立木的对象就是秦国黔首,所以才会被记录在历史之中。
如果商鞅南门立木的对象是士,是大夫,那根本没有必要大书特书,因为整个春秋战国时代,士为知己者死的故事不要太多。商鞅的目标如果是士,那么他最多也就是获得一个死士,没什么了不起,历史上的死士故事远比南门立木要精彩。
但南门立木的目标不是士,也不是国人,而是秦国黔首,也就是世世代代种田干活的野人,他们出生就是劳力者,大夫和诸侯打来打去,诸侯和天子打来打去与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管谁做主,他们都是种田的。
商鞅给了他们种田之外的机会,那就是去打仗,他的军功授爵就是让黔首变成士兵,让他们通过杀敌来获得战功。
有人说商鞅把人变成了除了种地就会打仗的机器,但如果没有商鞅,那么秦国黔首就是只会种地的机器,战争根本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秦国黔首有了其他的选择,所以秦国法家就面临了一个新的矛盾,那就是如何统治黔首。黔首现在也会打仗,也会结盟,也会有新的述求,也变得不安分了。
秦末的农民起义并不是意外,就好像科学并不是意外一样。科学在宗教中酝酿,因为神父需要通过科学证明上帝的存在。而农民起义在大统一中酝酿,因为秦国黔首早就认识到除了种田之外还有其他出路,如果活不下去他们可以去战斗。
所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并不是突然就冒出来的,而是商鞅南门立木之后就打破了劳力者和劳心者之间的隔阂,让整个华夏文明都有了滚滚向前的动力。
要是没有商鞅变法,没有南门立木,那么只怕劳心者和劳力者之间的分隔不会这么容易打破,甚至可以说大统一也无法这么容易地推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