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逻海域,生死宫。
流溟道联盟军众长老汇聚一堂,气氛凝重而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银厚的身上。
当年西海龙宫十八太子敖潜顶多也就鲸猛这般实力,但凭借个人实力和兵强马壮却能征服了流溟道七十二海域中的三十二座海域。
如今玉阳子和他手下的兵马不知道比起当年的十八太子和他的大军要强大多倍,若不是流溟道联盟军现在有杨银厚这位主心骨在,众长老早已经绝望,根本不敢动与玉阳子和他的大军战斗的念头。
纵然如今众长老还没到绝望地步,但一颗心其实已经在不断往下沉。
“流溟道是大家的流溟道,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吧。”杨银厚目光扫过众长老,沉声道。
“投降是绝不可能的!这玉阳子乃是貔貅之体,与那饕餮一样天生修的是吞噬神通,生性甚至比饕鬄还要凶残,有进无出,漫长的岁月里也不知道已经吞噬了多少生灵,甚至其中不乏道仙,但因为有弥教庇护,无人能奈何得了他。我们若投降他,他不是把我们当奴才使唤,让我们日夜为他卖命,或逼我们给弥教道仙当坐骑,恐怕便是把我们当食物一样圈养起来。”一位妖王开口道。
“对,对,那玉阳子极为凶残,可怜我螭吻族说起来也是上古龙子之一,结果被玉阳子找了个借口,抓的抓,杀的杀,吃的吃,被迫当坐骑的当坐骑,真是凄惨啊!”两位螭吻道仙蹲坐在地上连连点头道。
他们如今虽然摆脱了奴役他们的主子,但因为身上有迦勒亲自下的禁箍,他们自己根本破不开,就算如今主子已经不在,他们仍然要受控与御兽令和迦勒,不催动御兽令,他们不能变化人形。
这御兽令也是迦勒独门秘制,然后交给门人使用,需要有独门法门才能催动,所以就算杨银厚如今得了这两块御兽令,依旧不能让他们得自由,也无法让他们变化人形。
九天界到处有弥教的势力,甚至西海龙王说起来也是弥教的人,两位螭吻道仙临阵倒戈,可谓是叛教死罪,再加上两位螭吻虽然是道仙,但一身道力很大一部分被禁箍着,自是不敢擅自离开生死宫,一旦离开生死宫,恐怕十有**要被外界的弥教门徒抓拿了去。
真是天大虽大,却没有他们可去之地。
杨银厚因为他们对玉阳子那边的事情熟悉,便也让他们参与了这长老会。
“按我说,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蛟煞说道。
“此话怎讲?”众人闻言都心头一震,抬头望向蛟煞。
对他们而言,背井离乡,远赴凤麟洲三危山终究只是一个无奈之选,况且三危山那边也没什么大的海洋,他们族人那么多,又习惯了海底生活,长时间窝在那边肯定也憋屈难受。
“江南岛,天丹教!”蛟煞沉声道。
众人闻言全都浑身剧震,尤其夜叉妖王和蛇姬更是两眼精芒暴涨,霍然起身道:“没错,怎么把葛教主给忘了呢!此人以前虽然跟我们是敌对关系,但却委实让人敬佩,也从不仗势欺人。这么多年来,江南岛明明已经有了一统我们流溟道的实力,却从未派人来我流溟道行霸道之事,反倒与我们好生商量,开了许多家商号。那些商号比起西海其他地方势力开的仙坊商号要物美价廉许多,反倒让我们得了许多便宜与便利。”
“何止没来我流溟道海底行霸道之事,就连坐落在我们流溟道这七十二处海域的万千仙岛,江南岛都没强迫他们归服,要是换成一方大势力,早就堂而皇之地要一统海面上的各座仙岛了。”有长老插话道。
“这是一点,关键是江南岛有强大的实力而且还跟弥教有仇。我们若主动投靠过去,葛教主必然会欣然接受我们。”又有一位长老开口道。
“若投靠江南岛,我们不仅不用背井离乡,抛弃我们的基业和族人,而且也不用担心江南岛会奴役、欺压我们,最多也就每年多进贡点修行资源,可谓是一举两得。”蛟煞开了个头,众长老越说越是激动,一扫先前的绝望心情。
“我也只是提个建议,你们不要想得太美好了。选择江南岛虽然可以不用背井离乡,抛弃基业和族人后裔,也不用担心今后会受欺压奴役,但那就是要和玉阳子硬抗到底了,一旦江南岛挡不住玉阳子大军,我们都要和江南岛一起完蛋。而且这次玉阳子突然要征伐流溟道,恐怕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江南岛,别忘了刚不久前,葛教主把梵海的道血化身都给镇压收取了,弥教又岂肯善罢甘休?所以,选择三危山虽然并不合适,但性命安全应该有一定保障,选择江南岛那就凶吉难料了。”蛟煞见众人越说越激动,忽然话锋一转,给众人泼起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