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鱼愣了愣,恍然想起秦不怒这个名字。秦不怒,蓝震天的师弟,出身秦岭大洪拳一门,当初被方白鹿请到凤凰城,死在蓝采和手中。
但此刻莫翡突然提起这个名字,王孙鱼不知她有何用意。
“秦不怒是我师兄,我是他的小师妹。”
王孙鱼一怔,随即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莫翡摇头看他一眼,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拉开拳架,身背挺直,口中娓娓道来。
“莫家大洪拳以直取,以刚胜,有落花架,灵龟架,出水架,讲究进步如刀,退步如弓。”
拳架摆开,莫翡气质一变,身上再无半点柔弱之气,整个人英姿飒爽,咄咄逼人。
半晌,她收腰直背,盯着王孙鱼道:“现在你应该信了,这几套拳路都是莫家的看家手艺,向来不外传。”
王孙鱼已然看呆了,呐呐道:“其实我不懂的。”
莫翡撇撇嘴,心中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过,王孙鱼此刻已信了大半,二人之间的敌意稍减。
莫翡道:“我本在国外读书,听闻师兄的死讯后赶到凤凰城,蓝采和杀了我师兄,你杀了蓝采和,如此,算是替我给师兄报了仇。莫家向来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我之所以出现在你身边,是为报答你的恩情,从始至终,我对你没有歹意。”
很多话,莫翡没有对王孙鱼说出口,莫翡和秦不怒虽然差着许多岁,但却是青梅竹马,二人早已情根深种。但因为莫翡的父亲,也就是秦不怒的师父不答应二人的事,莫翡才走远走异国读书。
这次肯回来,确实如她所说,是为报答王孙鱼的恩情。
王孙鱼思索片刻,无奈道:“你对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来历,我不知道该信那个,包括现在,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莫翡道:“我是否对你说过,不愿你参加这次重阳会?”
王孙鱼一怔,这件事的确是有的。
“那个时候,我虽然不知道方白鹿准备出卖你,但是我也对你说过,重阳会高手如云,而你的本事,本身就稀松平常,即便方白鹿没有准备出卖你,这件事对你也是太过危险。”
王孙鱼如今才忆起这件事,他道:“但你在方白鹿身边的时间?”
莫翡道:“我认识她的时间,未必有你和他长,而混在方白鹿身边,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她这个人,毕竟还太年轻,太过幼稚,若给她时间成长……当然,她也许永远没有机会成长了?”
“怎么讲?”王孙鱼忽然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方白鹿现在在哪里?”
冤有头,债有主,无论莫翡有没有真正参与,她都不是主谋。而方白鹿,才是王孙鱼逃开大难之后,要找的第一个人。
“她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嘛?”
“结婚,和谁?”
“宋家宋去冰。”莫翡道:“方白鹿如今不在凤凰城,而在河对岸的苍南省。”
“苍南省吗?”王孙鱼忽然冷笑一声:“大喜的日子,我必然会亲自上门,好好祝福他们。”
方白鹿听到这话,忽然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