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如山一般迎面碾压过来。一股奇特且可怕的动能沿着手臂开始传递。孙宗延感觉自己的右臂突然变短,无法形容的麻木感贯穿全身,右侧肩膀后面发出“嗤啦”的裂音。带着奇异且恐惧的思维想要缩回右手,他突然发现无法做出“胳膊弯曲”这个动作。在困惑与思维凝固中僵立了两秒钟,他张口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不受控制般连连后退,撞在后面的人墙上,然后摔倒,左手死死捂住右臂,疼得满地打滚。
南宫立峰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谢浩然迎着孙宗延右手砸出的一拳。迅猛的动作实在太快,就连拥有筑基实力的南宫立峰也为之震撼。那是极具分量的一拳,孙宗延整条胳膊从前端被硬生生打得倒缩回去。他的肘关节刚好保持平直伸展状态,无法起到缓冲作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右手五指与手掌分离,骨节断裂,腕骨变成了更加细小的碎块,尺骨和桡骨相互挤压,被来自外界的力量冲撞着,被迫冲向肩膀,撕裂了后背上的肌肉与皮肤,带着四散溅开的血水,从肩膀后侧穿透,毫无遮拦暴露在空气中。
一拳,仅仅只是一拳的力量。
谢浩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孙宗延。南宫镇平应该是早有准备,不声不响塞给他一根警用橡胶棍。谢浩然接过棍子,大步走到在地上翻滚嚎叫的孙宗延面前,飞起一脚狠狠踢中他的小腹,孙宗延大叫着,嘴里“噗”地喷出一口血水。谢浩然站在原地,灵活地挽了个棍花,带着冷酷到极点的表情,在手里掂了掂,一个字一没有说,朝着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孙宗延劈头盖脸打下去。
丰树理看得眼角一阵抽搐。他不是没有见过狠人,可是像谢浩然这么年轻,手段如此狠辣的家伙,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甄勤琴用女性最常见拢顺头发的动作来掩饰内心震撼。她不喜欢孙宗延这个人,尤其是张口闭口“药神院”三个字,总让人觉得是一种要挟。现在比较下来,甄勤琴忽然发现孙宗延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尤其是遇到谢浩然这种不讲道理,更不看重规矩的人,孙宗延就跟失去了主人控制的狗,只要随便冲着对方咆哮几声,立刻就会被打得连他吗都不认识。
说不定,还会被剥皮剔骨,割肉炖汤。
狗都是下贱的。心甘情愿做狗的人也是如此。
拍卖厅里回荡着孙宗延带有抽噎的惨叫声。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多个部位受到沉重撞击。一下又一下,而且没有一处是在致命位置。可是每一次下手都很重,尤其是棍棒尖端朝着身上狠狠捅过来,腋下,还有侧腹,巨大的麻木感过后,就是难以忍受的剧痛。孙宗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只是疼痛尚未超过大脑神经可以承受的那条线。无法昏迷,只能在惨叫声中痛苦忍受。
看着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孙宗延,谢浩然蹲下去,用棍子尖端戳着他的面颊,认真地问:“五个亿的医药费,你到底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