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极其罕见。至少王芳在地下靶场工作了这几年,从未见过在同一个射击位置上出现两枚子弹相互压实紧贴在靶墙上的情况。那需要射击者浑身上下所有肌肉协调性达到最高,尤其是手臂与手指之间的配合,必须做到如机械般精密,没有丝毫晃动,在连续射击过程中保持固定。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发射子弹产生的后座力是一种冲击,会至极破坏射击者在首次发射时大脑、眼睛、与目标之间的精准判断。换句话说,就是射击者必须重新测量枪口与目标之间的各种参数。虽然后座力对射击者造成的影响不大,尤其是接受过高强度训练的军人就更容易在后续射击中迅速调整,但是想要做到与第一次射击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偏差的子弹射点与飞行轨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弹棍”是专属于特种兵的传说。虽然它在实战中的作用不大,甚至毫无意义,却是评价射击者综合能力的最佳物证。
据说,上一届全军大比武冠军获得者来自晋南军区,曾经创造过四枚弹棍的记录。
至于滇南军区,一直流传着两枚弹棍的传说,却没有射击者的具体姓名,以及部队番号。
王芳用见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这根弹棍。她哆嗦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卡尺。这是靶场检算员随身携带的工具之一,主要是用于测量故障枪械意外受损零件,以及弹匣与子弹口径。
十一点六厘米。
组成弹棍的子弹已经面目全非。它们在爆炸与后续力量的冲击下,变成了一块块破碎的金属片。就像一朵朵从中央尖端绽开的花,被一条无形的丝线从中贯穿,连接着。彼此间距被压得很紧,没有丝毫缝隙。
王芳在沉默中慢慢数着数字。
子弹虽然破碎,却可以通过勉强连接的金属破片点清数量。
四十八颗。
王芳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这根弹棍上所有的子弹都数清楚,但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字。
全军大比武冠军也只是四枚弹棍。眼前这根……竟然多达四十八颗。
如果换了是世界射击记录保持者呢?王芳没有这方面的数据,也很少关注奥运会射击比赛项目。实战与竞技终究是两码事情。何况,竞技用的气手枪和气步枪后座力轻微,与常规意义上的杀人武器无法相提并论。
从巨大的震惊与恐惧中清醒过来,王芳仰起头,朝着附近的靶墙上茫然张望。
她记得很清楚,吕定和吕毅可是陪着那位年轻的神秘射击者足足打了十五个弹匣。
其它的子弹在哪儿?
四周的墙壁上仍是一片明黄,坑坑洼洼的焦黑色痕迹很多,却都是空的,没有留下破碎的弹体,也没有金属碎片残留。
说起来也是巧合,今天光顾靶场的人很少,大约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这个射击位自始至终只有谢浩然使用。按照规定,靶场每周清理两次,昨天刚好将所有残弹碎片运走,所以靶墙很干净,只要看看墙体上残留的弹头,就能知道谢浩然打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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