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苏火山不是那种做事情含含糊糊的人。他张口咬了一口烧饼,还没来得及在嘴里咀嚼,就抬头看见谢浩然纸上的画,不由得一愣:“那个……怎么你换纸了?”
学美术的也有忌讳。画得不好,另画一张,就叫做“换纸”。
谢浩然点点头,他从画板前面退开,给胖子让出足够的视觉空间:“昨天下午和晚上画了会儿。你帮我看看,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火山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肯定地点点头:“不错,比你上一张好多了。”
谢浩然想听见更加具体的说法:“别那么含糊,具体点儿。”
胖子大口啃着烧饼:“要我说,你前后两张画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画的。怎么样,够具体了吧?”
谢浩然笑着给了他肩膀上一拳。
陆续有学生走进了画室,他们对谢浩然打着招呼,所有人都对他的新画表示出惊奇,看法也都与苏火山一样:这张作品的确要比昨天那张好了很多,进步是飞跃性的。
谢浩然又听到了徐连伟与吕婕之间的低声交谈。
“新来的那个家伙装模作样,明明可以画好,偏要装得跟初学者似的。说起来,也就是苏火山那种没脑子的家伙会相信他的话。”
“别这么说。我估计可能是昨天刚来,不太适应。他应该是昨天下午换了纸,修改以后好多了。”
“对了,昨天我在学生处那边问了,说是谢浩然不是咱们班上的学生。”
“呵呵!你怎么想起去问这个?”
“我就是觉得奇怪,凭什么莫名其妙进来了一个插班生?要是符合规矩也就罢了。要是违规进来的那种,我现在就去院里举报他。”
“你啊……真是的。算了不说了……”
……
谢浩然觉得很奇怪,也不明白徐连伟对自己的那种敌意和戒备究竟从何而来。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听力与感官出了问题。可是等到第三天上午专业课的时候,徐连伟与吕婕之间的谈话主体还是关于自己,他这才确信,徐连伟对自己的确产生了诡异莫名的敌意。
这是谢浩然第三次换纸。结果很明显,几天的努力与学习成果在纸面上清清楚楚显露出来。画得很不错,已经追上了同班同学的基础水平。虽说在一些细节化部分的处理稍显幼稚,可是作为一张美术学院大一年级素描作品,已经称得上是“合格”二字。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廖秋的电话。
“上次你跟局座说过的事情,军部那边批复下来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淡。
谢浩然不明就里:“上次说过的事情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廖秋的笑声有些得意:“你不是说,要监督灵玉橘在军方的具体发放情况吗?军方对此很欢迎,他们同意给你这样的机会。”
谢浩然对此很是敏感:“机会?”
廖秋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地说:“军部要求你跟着后勤补给团队进藏,亲临第一线进行灵玉橘的发放工作。”
“为什么?”谢浩然下意识地问:“这是你们安排的?”
廖秋平静的回了一句:“你是爷爷安排的。”(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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