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拿在手里的天星沙,谢浩然目光闪烁。
平心而论,他的确是有些震惊。匣子里的这些东西都很珍贵。药材与人参倒也罢了,清凉山洞里的出产要比这些年份久远得多。但是面额六千万美元的本票就足够说明常英成的诚意。这一次,他是彻底放下了身段与姿态,不顾一切哀求自己。
代价还是很大的。
谢浩然没有言语。他把天星沙放回匣子,转身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中间隔着一张茶几,他示意南宫立峰坐下,用平静且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常英成,淡淡地说:“先起来,坐下说话。”
常英成的动作有些僵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神情呆滞。看到他这个样子,谢浩然微微皱起眉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经过很简单,与那天在南宫镇平那儿听到的没什么两样————常英成有个孙子名叫常涵卫,炼气境界的修士,与朋友约着外出,晚上唱完歌喝完酒离开KTV包房,就再也没有回来。
匣子放在茶几上,常英成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声音凄凉:“我们是第二天报的警。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至少那时候电话可以打通,知道我孙子在哪儿。这次就不一样了。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们在城里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见着人。警察……警察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做了笔录,询问过那天晚上与我孙子一起玩的那些人,然后就让我们回家等消息。”
尽管常英成现在看上去实在可怜,谢浩然却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冷笑道:“你就不能耐心点儿?说不定多等几天,你孙子就自己回来了。”
“这次……不一样的。”常英成摇摇头:“不瞒谢掌门,我自幼喜欢卦术,平时就喜欢用龟甲和铜钱上问天,下问地,探究阴阳。以前不懂事,看明白卦象就喜欢在人前显弄,胡言乱语,后来才知道这天机是不可泄露的。但是已经晚了……上天对我的惩罚很严厉,我这一辈子的修为都难以寸进,更不要说是晋升大乘。从那以后,这算卦的本事,我就基本不用了。”
算卦?
谢浩然想到自己放在储物戒指里的竹筒,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你给你孙子算了一卦?”
“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安全……或者危险?”常英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卦不过三,均为大凶之兆。我当时被吓坏了,一口气连续卜问了几十卦,结果就……”
“等等,你说什么?几十卦?你一口气占卜了几十卦?”谢浩然难以置信地问。
正常占卜,每次最多不超过三卦。
占卜者善于问天,天机可以窥伺,却不会让你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