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因为他是细作,而且是极成功的细作,不得不小心,后来才知道,更重要的是因为战王妃。
他啼笑皆非,觉得太白小题大作。
战王威名赫赫不假,但王妃?无非就是个在深宅后院中算计争宠的女子罢了,能有多可怕?
但太白执意谨慎,从不与他当面联系,他也只好顺从。
本以来平安无事,哪想今日翻船翻得彻底。
「说话,」南昭雪笑容不改,「别让我问第二次。」
站在一
旁的野风上前,伸手拨开腕间手腕,「铮」一声弹开锋利匕首。
刀光一闪,血光随即溅开。
「啊!」曹管事痛呼一声,想要蜷缩起身子,因为被捆着,无法动弹。
他咬着后槽牙:「……没拿。」
野风面无表情,举刀要再刺。
「真没拿!」曹管事脸色惨白,嘴唇都要咬破,「他说扬城重要,让我格外小心,潜伏不易,关键的时候再用。」
南昭雪略点头,野风再次出手。
曹管事痛得青筋迸起,死死咬牙,浑身都紧绷。
明明都说了,怎么还刺!
总镖头喉咙微微滚动,心头一阵紧缩。
南昭雪摆手,野风退到一旁,刀尖滴着血,淋漓一地。..
「听清楚,我每个问题只问一遍,崔员外和你什么关系?」
曹管事茫然:「崔员外?什么崔员外?」
野风手腕微动,曹管事拔高音量:「我真不知道,不认识什么崔员外!和我联系的,就是酒楼的那个!」
「太白还和你说了什么?」
「就联系过三回,最后一次问我,有哪几家靠谱的收字画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南昭雪却懂了:看来太白的确看重扬城,没有问曹管事拿银子,以免暴露,而是偷卖一些字画。
「如果他要是取银子,会以什么为凭证?」
「一枚私章,一枚印信,私章就是他自己的,印信我不知道是谁的,只知道是个兽形,很特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和之前取得的信息一样。
看来,太白要取银子,就是凭那样东西。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好好想。」
「我知道的都说了,我虽然是细作,但也只是其中之一。
上峰对我们要求极严,除了自己的消息,别人的严禁打听。」
「那也就是说,没什么可说的了?」南昭雪漫不经心地问。
「我真的都说了,还求您给我一条生路,我立即滚出扬城,回西梁去,今生保准不再踏入一步。」
「生路没有,我家王爷在边关时,是怎么对待细作的?
你们本就带着恶意来,还想得到我们的善意?凭什么?
若是没有抓到你,待到你们所谓的关键时刻,你准备怎么做?会给我们的人一条生路吗?」
曹管事瞠目结舌,惶恐的眼睛里,映着野风闪亮的刀光。
「总镖头,」南昭雪无视曹管事的尸首,「他私吞下的银子,八二分,两分算是漕帮的见面礼。
希望以后威远镖局与漕帮,能够好好合作,共同发展。」
总镖头回神,拱手时都多了几分敬畏:「在下必当不负王爷王爷厚望。那银子……」
「不必推辞。」
南昭雪打断他,权力、利益,永远都是最坚实的合作堡垒,自古以来,无一例外。
谈感情吗?没有经济基础的感情,最后都被西北风吹散了。
更何况,漕帮和镖局,谈的就是合作,合作就是为了生意。
「王妃,银子我会记在远芳名下,是她私人的嫁妆,包括钱庄都是,待将来她出嫁,会一文不少的带过去。」
南昭雪笑意染上温度:「哦?总镖头有乘龙快婿的人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