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往他自己的院子那边走。
百胜一愣,提醒道:“王爷,您那边好几天没放炭火,现在冷得很,衣裳也都冰凉,不如……”
“无妨,王妃睡了,别吵到她。”
百胜:“……”
封天极连夜进宫,百胜要赶马车,他又道:“叫上个车夫,你在宫门外等着,到时候本王会让人送消息出来,你带消息回王府,若是明天一早本王还未归,你就禀报王妃,省得她担忧。”
“是。”
封天极还没到皇帝寝宫,就听到有人叫他。
回头看,是太子。
“太子殿下。”
“六弟也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天又黑,你怎么来的?”
“自然是坐马车,咳咳,”封天极拢紧大氅,还咳嗽了两声。
“快走吧,你这身子也受不得凉,一会儿本宫让他们多加个炭盆。”
“多谢太子殿下。”
两人刚到门前,远处响起急促脚步声。
“六哥!”封天彻也到了。
他刚到近前打过招呼,远处又有灯笼摇晃。
太子微眯着眼睛看,语气凉凉:“不会是老五吧?”
封天彻手里马鞭击打掌心:“不能吧,他不是还在禁足吗?”
封天极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
正说着,从另一侧路上,又来了一队人。
人还没到近前,就听到有太监在喊:“十殿下,您慢点,慢点,路滑,别摔着……”
封天极心里涌起浓浓的疑惑:这是怎么了?
一众皇子都到了?
封天彻显然也意识到了,和封天极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站在他身侧。
太子不着痕迹的看一眼身后的皇帝寝宫。
莫非……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或者,要宣布什么重要决定?
否则,不会连被禁足的老五和平时还只知道玩的小十也找来。
他可是太子,如果真有什么,那他岂不是……
太子一想到这个,就心跳不已。
姚阁老现在一蹶不振,他之前虽然也生太子妃的气,也曾偷偷幸灾乐祸过,但也只是片刻的事。
大方向上,还是要和姚家共命运的。
姚阁老的心病就在姚司棋身上,他若是能掌了权,那把姚司棋赦回来,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不,他若是掌了权,他还有必要讨好姚阁老吗?
太子越想心越飘,越想越激动。
封天极把他的神色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地又移开目光。
父皇之前还精神矍铄,痛斥姚司棋时中气十足,绝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把他们诏进宫来。
但既然把雍王也叫来了,就一定是有大事。
眼下京中有什么大事?
吴离国使团?年终宫宴?
使团虽重要,但吴离国也不算什么大国,没必要连夜诏他们几个皇子,再说,小十能有什么用?
年终宫宴,再重要也只是一家人的事,至于非得这个时候说吗?
一时间,封天极也猜不透。
十殿下冲到近前,对太子道:“太子哥哥,父皇呢?你们怎么还不进去?”
“六哥哥,你病好了吗?”
“我还好,小十又长高了些。”
太子有点不满十殿下和封天极亲昵,淡淡道:“父皇在里面,还没有诏见。”
说话间,雍王也到了。
太子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似笑非笑道:“老五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就是清减了些。”
雍王表情冷淡,行了礼道:“多谢太子,我好得很。”
“那就好,”太子说,“看来父皇是准备原谅你了,把你放出来,那你可得好好办差,别再懈怠,利用办事做掩护,去私会什么情人。”
“你说你身为皇子,不思清正自身,树立榜样,偏偏做出这些事来,不让父皇生气才怪。”
这真是往伤口上捅刀子。
雍王垂着眼皮,拱手道:“太子殿下教训得极是。”
太子有点无趣,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意思。
恰在这时,图四海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