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汜是襄阳人,久历官场,见识过中原的大场面。
总怀疑自己会被刘琦征辟。
可以他的名望,进入新郡府必然是重要岗位,这会引来许多人的敌视,与许汜苟全性命于乱世的初衷相违背。
吕温侯那么骁猛的人都失败了,刘豫州也是何等的刚烈,还不是灰溜溜逃亡荆州?
对于这场乱世,许汜已经没了额外想法。
他乘车入襄阳西门时,就见许多人聚集在城门侧旁观望新的告示。
议论纷纷声音嘈杂,以至于许汜根本听不清楚在讨论什么。
他下鹿车,就问边上一名士人:“发生了何事?”
“镇南幕府发布告示,拜公子琦行伏波将军。”
这士人是中原口音,情绪说不上激动:“先生若是有意,可去投公子琦门下。”
许汜当即秒懂,这是刘表要全面放权。
刘琦的南郡郡守身份只能团结拉拢南郡士人,越是拉拢,越是会疏远南阳、江夏、荆南四郡的士人与外州士人。
而行伏波将军,意味着刘琦身边可以安置南郡之外的士人。
不管是暂行伏波将军事,还是代理伏波将军,目前只是过渡罢了。
伏波将军是名号将军,可这个将军号会引发交州方面的不满。
或许只是一个过渡,肯定会有更好的将军号等候刘琦。
一瞬间,许汜息了去益州避乱的心思。
如果能选择的话,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寄人篱下?
留在襄阳进能光耀门楣,退能壮大宗族。
之前恐惧,就是顾虑蔡瑁成为第二个审配;现在公子刘琦果断出手,蔡瑁授首,荆州内战的隐患无限降低。
既然这样,真没必要去益州。
思索着,对眼前士人拱拱手,许汜登车对仆从说:“驾车,去见新府君。”
仆从驾车走远了,才说:“以主人名望,新府君必然征辟,如今自投其门下,仆恐惹人议论。”
“欲做大事,何必惺惺作态?”
许汜心驰神往,抬头看街道远处的行人、商旅,他不由面绽笑容:“一步慢则步步慢,鹿门山人多势众,我若再爱惜脸面,投到公子门下,只能屈尊做个掾属。”
现在去,当不了郡府的功曹,也能当个东、西曹掾,最不济也是个从事。
郡府这里不好安排,也能在伏波将军府领个重要差使。
想要快速融入荆州新核心团队,还要获取重要地位,那就决不能要脸!
自己都不要脸了,公子刘琦若不肯给脸,那就果断去益州!
许汜思索着,察觉迎面而来的一支商队中有人脸熟,就侧目多看了几眼。
对方也察觉到了,莫名其妙打量许汜。
许汜只是笑笑,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见过许多面目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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