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赶紧喝口水压压惊。
三百万?
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个:“算利息吗?就算是利息,三百万也太多了。”
按照一些银行贷款利率来算,利息加本金也不会超过两百万。
“陈老板什么时候借的钱?”景言露出笑容。
“快有十三年了吧。”
“那就对了,十三年前的一百万,在这座城市可以全款房了。”景言振振有词,“所以钱赖其实欠你了一套全款房,按照现在的房价,要个三百万,不过分吧。”
“……”
还能这么算?
作为一个不贪的人,陈通觉得过分。
当初对簿公堂的时候,倒也没考虑到这个。
只求拿回本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想得到利息。
现在想想,利息嘛……算了,其实无所谓。
陈通正欲说什么。
景言抬手示意一下打断:“我知道陈老板或许不在乎,但我做事,讲究全须全尾,必然要把事情圆满完成,彻底清算,才算了结。”
“既然景先生这样说了。”陈通没有坚持,想了想说道,“那就依景先生您的意思。不过三百万着实有点多,那个时候说是的四分利,一年。算十二年好了,一共四十八万。要是景先生拿回来的利息在十万内,我们一人一半。超过十万的部分,都当做景先生的报酬?”
他请景言讨债。
费用是一万块,三千预付,后续七千一拿到钱就打给他了。
另外还包了一万的红包。
利息这个,陈通没想法,景先生能拿到是他的本事。
当然,陈通也不能一分钱不要,避免性质变化。
他是委托人,全权委托景言要债,理法上才能过得去。
两人签了一个简单的书面协议,打算把讨债进行到底。
陈通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后,执意把红包留下后才离开。
景言自然不会嫌弃钱多,但他最为看重的,不是来自陈通的报酬。
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景言,正如陈通猜测得那样,他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今年十七岁,无父无母,早在记事之前被爷爷捡到,养大成人。
他曾经死过一次。
景言有先天性心脏病,十几年来跌跌撞撞地活着,半年前深夜心脏绞痛昏迷,昏迷过去前,他以为自己将要结束短暂的一生。
却在第二天醒来。
他的爷爷给了景言一样东西。
现在正在景言的手掌中蔓延出来。
这是一根很细的透明丝线,看上去和蛛丝区别不大。
唯有景言一个人可以看到,感觉到。
此物,被他爷爷叫做“恩怨丝”。
来历已经不可考,现在景言的性命就和这根恩怨丝牢牢绑定在一起。
被救活后,景言如果死去,恩怨丝还在,他就能够复活,等若有了不死之身。
当然,一切都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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