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河道水流平稳,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五尺左右,海蓝骑兵随时可以涉水渡河,向河岸对面的德林镇发起突袭。
跟随海蓝正规军一道参加远征的豺狼人一族,平均身高不低于七尺,而且天生精通水性,渡河更是不成问题。
至于**维尔兵团随军携带的重武器,比如12磅步兵炮与6磅骑兵炮,载以浮筏,由战马或者纤夫拖拽,渡过河水平缓的浅滩地段,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乔安沿着河岸翱翔许久,直到靠近敌军驻扎的营地,为免引起对面哨塔上的卫兵警觉,才掉头溯流而上,重新回到德林镇上空,找到自家那栋双层木屋,收拢双翼降落下去,变回人类形态。
时隔两年,再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回到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乔安的心情很是复杂,既激动又紧张,或许这就是文人所说的“近乡情怯”。
乔安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再次望向木屋,立刻发觉不同寻常的迹象。
木屋门外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显然有人精心打理。
草坪中间还刻意留有一些空白地带,从远处望过去,就会发现这些空隙呈现出字母的造型,共同组成一句短语。
“欢迎回家!”
乔安低声读出这句话,好不容易才有所平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险些忍不住落泪。
回想两年前,亲手埋葬外公过后,乔安是怀着一种近乎逃离的心态走出故乡。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思乡之情带给他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仿佛一根烧红的钢针,不时刺激他的神经,提醒他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没有父亲,你没有母亲,你的外公也已经去世――死于你亲手递上的毒药!
没有亲人的故乡,你还回的去吗?
然而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草坪上的那句“欢迎回家”,温暖了漂泊游子的心。
乔安穿过草坪,来到木屋门前。
目光透过玻璃窗,乔安发现自己卧室的窗台上摆着一只粗陶花瓶,花瓶里插有一束紫色鸢尾花,新鲜的花瓣还带着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