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真正去过冥府,起码活人没去过。
不过有一个例外。
略显肥大的白纱裙摆迈入这座院落,江落雁的脚步忽然变得急切起来,蒙面白纱之上的一双眼眸里有两点光芒在点燃,伴随着一声声凄惨呜鸣变得越来越亮。
在她身后,风萧萧惊诧目光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白衣身影,心也不由抖了几抖。
“大人,没问题吗?”她边走边低声问。
顾淮唇角勾勒起好看弧度,微微点头。
果然没猜错。
巨大心理压力让江落雁性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掉头,外冷内热的善良少女变成了虐待狂。
她需要宣泄,需要释放,需要喷发。
“少爷”死了,被她亲手埋葬在无名小树林里的那一刻,江落雁也死了。
毕竟那是她的少爷。
承载着她过往生命里全部的少爷。
多少强烈负面能量积压在娇柔身躯里,山洪爆发般冲击着她的心灵,一浪一浪永无止境。
或许换成其他人早已自暴自弃。
自幼陪着沈煜一起吃苦的经历塑造了她坚强的性格,犹如岷山峰顶的雪莲即便在冰天雪地里也要生根发芽,但也终究被内心的压迫感而改变。
坚强掉头了。
那就物尽其用。
天才医道少女一旦转型成了虐待狂,将会提升多少镇抚司审问效率?
顾淮很期待。
因为眼下有一块硬骨头卡在镇抚司喉咙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实在难受。
惨嚎哀鸣就是这位仁兄的声音,可惜这种惨嚎已持续了三天依然没有吐出一个有用的字。
三人来到拷问间前,两名牢卫躬身开门。
门里,提刑参军黄庚看过来,忙抹了把瘦长脸上的汗珠丢下铁鞭跑过来。
“怎么样?”顾淮问道。
“大人,这小子的嘴、真特么硬!”黄庚呲了呲牙无奈一笑。
顾淮没说什么,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望着吊在数道铁链上的赤身男子。
严格来说此人已不太像人。
全身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处好皮肉,两支铁钩从肩胛骨上穿过半拖半吊着残破躯体,唯有发出呜呜哀鸣的脸保存地还算完好,清晰表露出他的身份。
许茂,大内神机处知事,也是尘一。
刨除伴读派这些死党,顾淮朋友不多,许知事算是难得的一个。
去年恢复前世记忆之际,顾淮去了趟神机处支取了锦羽卫全部顶阶配额丹药,顺便领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含摄神迷情露,帮忙的就是这个老朋友。
如今从前旧友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顾淮也有些唏嘘不已。
不过这并非不念旧情。
布惊鲵辞职归乡,霾组织也交到了陛下手里,雾风沙尘四堂拆成了几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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