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女子是位三品大宗师,我手下密卫多日来也不曾找到此女踪迹;日前偶得密报,此女就住在南四环流星坊破烂胡同乙七号,再查下去,小易将军竟也住在那里。”
顾淮“咯咯”再笑,语气已变得慢条斯理,“今日你来得正好,本官问问你,你姑姑是不是风萧萧啊?”
“……!”
易水寒好似冰神灵体失效,浑身血液都凉了,张口结舌说不下去。
是不是?
说不是,傻子也知道顾小丑已掌握了明确证据,黑白岂能颠倒!
说是,那就是认罪了,姑侄二人一个也逃不掉。
易水寒仿佛被冻住了,脑海里刚刚闪过的“杀出去”念头也被冻成了齑粉化为一片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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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顾淮启动阵法,别说一个六品武道修士,就算二品亚圣也逃不出去。
更何况顾淮如此做派说明早已做好了抓捕准备。
一时间什么横扫北蛮、封狼居胥、裂土封侯、光宗耀祖的少年梦想全部化为泡影,遥想十年前望见江上冰排躺着一人的那一幕,他不后悔,可所有过往已变成深深遗憾。
这就是命吧。
易水寒低了头,长长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
一声亲切热络的责备之语让易水寒猛地抬头看过去。
却见顾淮已起身走过来,那张极俊的帅脸上阴森冷酷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犹如亲生兄长般的责备与关怀。
“大人?”
“小寒呐。”顾淮走到易水寒身边,轻轻抽回那张陈年海捕公文,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官问你是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拿你当亲弟一样看待,你还有什么好瞒哥哥的。”
易水寒:“……。”
傻了。
顾淮板起脸故作生气状,“问你呐,是、还是不是啊?”
“……不、不是。”易水寒吃力地蹦出几个字眼。
啪。
顾淮轻轻一拍他的肩头,“这就对了嘛。”
“本官也说,必定不是!你是边军推荐上来的优秀小将,三年来为国为民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怎么可能有朝廷钦犯的家眷呢,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
易水寒连连点头。
忽然懂了顾大人的意思,一股热浪从心底猛地涌起向四肢百骸涤荡而去,眼圈却红了。
顾淮微笑着,双手捏住海捕公文,轻轻一扯。
刺啦声微响。
海捕公文被撕成了两半。
“跟姑姑好好过日子,心思放在练兵上。”顾淮团了团手,纸团丢进废纸桶,“你年少有为,本官还指望你扫荡江湖,还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继而挥军北上,为陛下开疆扩土,名垂青史呢。”
带着深深期望的话语如化雨春风似初夏暖阳,易水寒喉结耸动,噗通一声双膝跪倒,狠狠抱拳。
“标下愿为大人效死!”
身中九刀十二箭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英武双眸里已是热泪盈眶。
“快起来!”
顾淮双手搀扶,把易水寒扶起身,情深义重地道:“我早就说了,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我兄弟同心共保陛下,本官一天在,家里就无需你担心!”
“大人!”
易水寒悲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多年辛酸苦辣于一点宣泄。
轻拍天命主角健硕后背,顾淮举止比亲哥还贴心。
……
感佩肺腑的易水寒走了。
书房里也安静下来。
书案后,顾淮翘着二郎腿瞥了眼废纸桶,不屑一顾地笑了笑,手中又出现一张陈年海捕公文。
易水寒从了,风萧萧还远吗。
“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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