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胆敢抗命,老夫便将这村子夷为平地!”
元汉猛地举起长剑横在胸前,怒目圆睁道:“各位胆敢踏过河水半步,我元家村一百二十八位父老乡亲必将血战到底!”
“呵呵!”
冠义面露讥笑,挥手喝道:“各家弟子随老夫进村,抓住妇孺老幼,不怕这伙莽汉不就范,过河——”
元汉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两眼更是冒着火星,他抬脚往前一步,沉声道:“我元家村大难当前,我元氏子弟唯有决死一战!”
这位山里的汉子,勇武、忠诚,刚烈、无畏。奈何他与他的兄弟伤势未愈,又众寡悬殊,为了族人的安危与血脉传承,他不得不拼死一战。而他的决死雄心与豪言壮语,并未放在一群修士的眼里。
已有人迈向河水,眼看大战即起。
便于此时,于野突然往前两步,一把将元汉与他的兄弟拦在身后,然后厉声叱道:“退——”
却没人后退。
即使冠义也是大袖一甩,便要飞身越水而过。
“砰——”
光芒一闪,狂风骤起,水浪迸溅,两个已踏入河水的金丹修士猛的倒飞而去。其中一人口吐污血,当即昏死不醒;另外一人则是被拦腰咬住,继而被一头巨翅怪兽带到了半空之中。
众人大惊,慌忙后退。
冠义愕然道:“六翅金螈?于野……”
“哼!”
于野昂首而立,双眉倒竖,面带杀气,凛然出声:“谁敢踏过河水半步,生死自负!”
“你……”
冠义脸色变幻。
“啊——”
一声惨叫传来,两截尸骸坠下半空。而那头丑陋狰狞,且极为凶残的六翅金螈依然气焰炽盛,高高盘旋,巨翅鼓荡狂风,随时随刻都将冲下来展开一场血腥的猎杀。
在场的修士,虽修为高强,却难以施展,只能任由妖物的肆虐而束手无策。
冠义恨恨不已,抬手叱道:“于野,你竟敢与我为敌,主动挑起仙门恩怨,便不怕师门降罪,便不怕事后我找你寻仇?”他又看向赤离与赖冕,道:“赤门主、赖道友,你二人必然与那小子相熟,又是他的长辈,岂能容他吃里扒外?”
赖冕没有吭声,默默转身离去。
“长辈?”
赤离摇了摇头,尴尬道:“他对我这个长辈,从无半分敬意,如今倚仗妖物,更是目中无人……”
言下之意,他也对付不了于野。
“哼,无非倚仗妖物而已,又岂敢为所欲为!”
冠义不甘罢休,自言自语,忽又看向左右,低声吩咐道:“我等只为灵药而来……”
他话音未落,身旁有人抬手一挥。
与此瞬间,凭空冒出一道道黑影,竟是噬荆貂,快如闪电般的奔着于野与元汉等人扑来。
文桂尚在观望,失声道:“哎呀,麻烦了……”
来到此地的修士之中,竟有天府门御灵堂弟子。而上古之境,修为神通无用,猛兽便是最为强横的存在。倘若为数众多的噬荆貂发动强攻,仅凭金螈根本守不住小小的元家村。而一旦有山民落在冠义的手里,只怕于野再无回天之力。
“砰、砰、砰——”
忽然冒出一群噬荆貂,于野也是脸色大变,却已来不及多想,挥手祭出另外一头金螈,并急急发出一声唿哨。
或许已忍耐许久,金螈现身的刹那,巨翅扑打、嘴咬足抓,强行挡住了十余头噬荆貂的攻势。余下的噬荆貂前仆后继,依然凶猛异常。恰好天上的金螈俯冲急下,又是一阵疯狂的撕咬虐杀。
于野抓出一把短剑,示意元汉后退。
元汉又岂肯后退,带着他的兄弟死死守在岸边。
只见狂风大作,血肉迸溅,清澈的河水已变得污浊不堪,而成群的噬荆貂与金螈犹在撕咬、搏杀。便在双方混战之际,几道黑影突然扎入地下。与此同时,两道剑光破风而出,直奔两头金螈急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