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可真是我的损失。”卡尔萨斯也还在笑,他的手也还是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没有人知道里面在酝酿着怎么样的黑暗,“那我们今天可是要好好地交流交流了。”说到最后一个字,卡尔萨斯忽然不笑了,他慢慢地开始将自己的双手从袖子里抽出来。
空气里的风徒然凝重了半分,有沉闷地气息在他的周围聚拢,挤压了空气,让他身周的那些飘雪慢了好几拍。
“说的是啊。”内瑟斯显然是感受到了卡尔萨斯的信号,他也不再笑了。
看着卡尔萨斯那双只露出一个角的金属的手套,以及那些争先恐后涌出来的暗红色的光,他只是挥了挥手,他的指掌间的死灰色的光便尽数飘飞了起来,倏忽间便弥漫了他身周的三码之地,将卡兹克身上放出来映照在空中的猩红色完全吞噬,造成了一片细密的死灰色的雾。
当那一片雾最终成型的时候,卡尔萨斯的手也终于从他的袖子里解放了出来,那些暗红色的光几乎是在同时完成了一样的细密的雾。
空气被彻底地挤压出了那一片区域,雪花在空中停滞,两片不同色的雾**裸地毫无花俏地撞在了一起。
无声地厮杀开始了。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了,那两片雾还是那样存在着,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电闪雷鸣,没有山崩地裂。
雪还是雪,地还是地。
这两个前一刻还在大谈什么生命魔法,一切的起源的高深的完全听不懂的东西的家伙,动起来手却好像完全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他们那样站在雾里对视着,像神经病,多过像接近神的人。
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陈森然倒是知道这才算是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对决,他甚至隐约模糊地感觉到那些死灰色的和暗红色的雾,应该就是很多能量的书里所谓的能量的极致,本源的实质化表现。
而他们附近停滞的风,停滞的雪,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被他们自己的规则排斥了之后的表现。
这是真正高水准的战斗,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真的很无聊,无聊的如同瓦罗兰众所周知的那样,你就算是看一场蚂蚁打架,也比看一场顶级召唤师之间的战斗来的有趣。
陈森然记得自己在黑曜石图书馆曾经翻到过一本叫做《七年之痒》的纪实性文学书籍,讲的是两个大召唤师决斗,枯坐在相对的两座山峰山对峙了整整七年,最后其中一个莫名其妙吐血死了的无聊故事。
作者可能是为了体现这本书的纪实性,于是竭尽所能地记录下每一个细节,洋洋洒洒共写了一百多万字。
但是可惜大概是实在没有什么爆点,这本书通篇便是“十五日,xx大师动了一下”,“二十日,xx大师第三百五十七次动了一下。”
召唤师之间决斗的无聊,可窥一斑。
整整一个魔法时过去。
那两尊大神还是如同雕塑般站立在那里,雾浓的散不开。
陈森然打了个哈欠,看向了同样开始打哈欠的老杜。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解解闷的时候,打了半个哈欠的老杜的神色骤然一紧,他死死地看向了卡尔萨斯的方向。
只见在微弱的红光的照耀下,那些暗红色雾开始微微地有些松动。
显然,卡尔萨斯开始不支了。
那一刻,陈森然看到老杜抱着的手松了开来,他将手伸进了衣服里。
神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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