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泰达米尔了。
谁也不能。
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逃跑,拼命了命地向着人群最深处挤,没有人再有斗志,没有人再敢拿起刀剑对着那个像是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刀剑的男人。
刚刚的那一场如同神罚般的刀雨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他们只希望可以晚一点死去。
至少比别人晚。
金黄色的光第十八次徒劳无功地亮起。
刺耳的音爆在下一刻和金黄色的光一起君临大地。
但是于事无补,那声势浩大的攻击除了让每个人都暂时失去所有的视觉和听觉以外,甚至不能阻隔泰达米尔一息。
“簌簌——”踏雪声还是顽强地,毫不停留地在整个应该死寂的世界里回响。
泰达米尔,他走在黄金色的光里,像是神话里无可阻挡的天父。
他代表着神的旨意。
神说,你们要死。
所以,粗粝的大刀再次迎着还没有散去的光和雪,斩断了跑得最慢的几个诺克萨斯人,将他们无头的尸体毫不留情地钉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快得毫无商量的余地,狠得只有风声才能在第一时间听到那些血飞溅出来的突兀。
“锵——”长刀入雪地。
而诺克萨斯人的后路也到了头,他们的城门,闭着的城门。
没有开的城门。
无路可逃的士兵们疯了一样地开始捶打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霜白色城门。
“嘭——”一下。
没开。
“嘭——”第二下。
还是没开。
“嘭嘭嘭嘭嘭嘭——”不知道第多少下。
城门依旧耸立,坚硬冷漠的就像是诺克萨斯一如既往的本性。
他们被抛弃了。
毫无意外的答案。
“锵——”又一把长刀没入厚雪。
像是某种最终结果的一锤定音。
诺克萨斯人终于崩溃,不是溃败。
是彻底的,完全的,精神和**的双重的崩塌。
除了极少数的人还在毫无意义的捶打着城门,更多的人已经停下了逃跑的脚步,他们跪了下来,对着泰达米尔以及那漫天的长刀,疯狂地叩着头大喊大叫着饶命。
饶命。
饶命啊!!!
“饶命啊……”泰达米尔看着那些已经丧失了所有爪牙,软弱的连绵羊都算不上的男人们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踏前了一步,头顶上的那些长刀不再落下。
他停了下来,终于,在将一群饿狼驱赶成了绵羊以后,不再向前。
他站在他们面前,不再杀戮,即使最近的那个家伙甚至快要摸到他的脚踝。
他不再看他们一眼,就好像一只狮子不会去在意他脚下的蚂蚁一般。
他抬起了头,看向了城头上的斯维因,他已经隐约可以看清楚他肩头上的那一只象征着智慧的眼睛。
“嘿,大名鼎鼎的斯维因,整个诺克萨斯最有智慧的人,看看,看看你的士兵,看看他们。”或许是为了报复之前斯维因费尽心机的算计自己,泰达米尔用手里的长刀指着跪在他面前的无数的懦夫,用极尽嘲讽的口气说,“他们真的是你们诺克萨斯的虎狼吗?他们竟然在向我求饶,求饶,哈哈哈哈哈,在我们蛮族,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战士,需要死亡。”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叫着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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