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阳谋。”
一场各怀鬼胎的会议已经结束。
属于自己人的帐篷里。
陈森然在自己的桌子后面,端着一杯美好的梅林红酒,无比笃定地说。
“阳谋?什么意思?”格雷夫斯还在继续着他的《瓦罗兰通史》的研究,他掸了掸手上的烟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寂的还有那个路易已经被策反了?不可信?不会吧?这可是……亡国的事情啊。”
说道最后一句,他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了陈森然,觉得这个判断有些匪夷所思。
“不,不是可不可信的问题,可不可信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不是最重要的部分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选择里。”陈森然顿了一顿,轻轻啜饮了一口红酒道,“你说,诺克萨斯人为什么把天王山留给了我们?”
“为什么?”格雷夫斯不想浪费脑细胞,直接翻阅着纸张问道。
“因为布下这个局的人,想给我们设立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陈森然的语气还是无比笃定,就好像他已经洞穿了全局。
“一个牢笼?”格雷夫斯挑了挑眉毛,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部分。
“是的,牢笼,当我们为占领了天王山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们已经步入了这个对方设下的圈套。”陈森然回味着舌尖上的那种美好的芬芳,叹息道,“实在是高明的一步,任何人面对着这完全不设防的地理险要,都不会不动心的,再加上对方一副不抵抗的姿态,就连是我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格雷夫斯已经停下了他看书的脚步,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在想所谓的牢笼到底为何物。
“我们在这里驻扎,建造工事。调兵遣将,满心欢喜地以逸待劳,可是呢?”陈森然放下还有半杯的红酒,轻轻敲击着桌面,“对方压根不来理睬我们,他们不要了,天王山,你们拿去吧,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了个空,人家现在在海边吃饱喝足。别提有多快活。”
“你是说……”格雷夫斯的眉头有些松开了。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我是说。我们占领了这里,就是固步自封,正中了对方的下怀,如果我们早一点一鼓作气西进。也许战争已经胜利,但现在,那股气已经散了。有人已经不愿意轻易冒进了,为了他们那些可笑的旧时代的荣耀。”陈森然摩挲着材质一流的魔法水晶高脚杯,“对方就是利用了这个地方,这座决定胜负的天王山,将我们原本就松散的联盟击垮了,就好像是一只拳头,松开了。就打不出力量了。”
“等等,我有个问题。”这时格雷夫斯打断了陈森然,像是个好学的学生一般,举手道,“如果你说对方将我们留在这里是为了分化我们内部。我承认对方通过策反等一系列手段,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效,今天你在会议上得到的答复也确实证实一点,可是,我想说,对方的气势不是同样在下降吗?我想对方不可能对普通士兵说这些道理吧,普通士兵也绝对听不懂,他们只会觉得自己退缩了,是懦夫,而且对方又是诺克萨斯人,我去过诺克萨斯,知道他们固执的荣誉感,所以,他们的军心不是也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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