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女王不应该这么贸然进入皇宫,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即便是她不出马,也有的是人为她冲锋陷阵。
她之所以会来,大抵是因为她太过自信了。不仅自信自己金麟的实力,更自信自己挑人的眼光。
金麟的雪狼队伍,无人敢犯。
还有她身边的男人,谁是他敌手?
当初驯服这个男人,可比驯服金麟的那些雪狼难多了。可一旦驯服他了,他只会比狼更忠诚,更凶猛。
她自信自己的美貌,自信自己的手段,自信她能游刃有余地把控住这个男人。
再硬骨头的男人到了她手上,为讨她欢心,也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来。
她觉得这个男人也一样。他眼下不就把大殷拱手送给她了吗?
他们可以一起坐拥江山,他们可以永远厮守下去。
能让她堂堂女王,从此一心系在他身上,这应该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女王防不胜防,被穿得个透心凉。
她看着自己的鲜血浸湿紧裹着娇躯的衣裳,越染越开,她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你舍得杀我?”
还是说这么久以来,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是他想要的结局?
殷珩转身站在王座旁,睥睨着金麟女王,道:“没考虑过。”
这就是他的答案。他杀她,连舍得与否都不需要考虑。
金麟女王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她又是艳绝一笑,道:“你要是生于金麟,你才是天生的王。你我,本该是天造地设的。”
殷珩重新握住剑柄,把穿透她胸膛的长剑又拔了出来。
雪狼疯狂地朝他扑过来。
殷容瑟缩在龙椅角落里,看着整个殿上血肉横飞,狼嚎震天。
殷珩将金麟女王的那匹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雪狼,当着金麟兵将的面,割了它的喉,剖了它的心。
白色毛发通体染成了血红。
他在殿上大开杀戒,脚下血尸垒了一堆又一堆。
直到最后,殿上只剩下活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角落里的殷容,一个是手执长剑的他。
殷珩提着剑淌着血,转身便走出了大殿。
那黑袍如墨,阴冷而又深沉。
后宫里乱做一团,到处是奔走的人影和惊恐的尖叫。
他杀去了后宫,一路走来都是鲜血。
鬼煞阎罗,无人敢挡他去路。
一遭宫变,宫里所有人都想着逃命。
能捎的能卷的,全都卷进包袱里,不论后宫妃嫔和宫人,全都前赴后继地往各处宫门跑去。
自殷容登基以后,他一直没顾上给宫里的皇子公主分府,也没有那么多的闲钱给皇室子弟建府用,因而年幼的皇弟皇妹们仍旧住在宫里。
当初的十三皇子,现今的十三王爷,也不可避免,一直与萧太妃暂居在宫里。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孩童了,少年的眉眼间多了一丝老成,身子骨也渐渐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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