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密道口时,心腹启动机关,将最后那一小片空地也摧毁了去。
回到自己的所居地,锦衣人回房洗漱更衣,然后处理伤势。
心腹将带回来的东西清点一番,脸色变了变,道:“之前主子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收集谢家的罪证,可眼下少了那只盒子。”
锦衣人道:“我落下了。”
心腹不解道:“主子是想借殷武王的手去处理谢家?可殷武王谋略过人,他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主子把这样一份大礼送给他,他非但不会去揭露,反而可能会以此要挟谢家达成某种一致,到时候对主子则更加不利!”
锦衣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道:“是这个理,要么谢家往后看他脸色行事,要么谢家死无葬身之地。没出事之前殷武王定然选择前者,可倘若将来谢家犯了他的死忌呢。”
心腹一顿,恍然道:“属下明白了。”
锦衣人叹道:“耽搁得太久了,也是时候一个一个清理障碍了。”
以前谢家那样一个根深蒂固、权势滔天的家族,他帮忙费了这么多精力,却搞不掉一个殷武王。如今谢家势弱,还留着做什么,身陷这权力漩涡之中,弱肉强食才是法则。
既然谢家已经对付不了殷武王,便只好被殷武王的手给掀了。
不管谁做螳螂谁做蝉,剩下的那个总要被黄雀吃掉的。而他,当然不做黄雀,他要做那捕雀之人。
锦衣人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包扎起来的伤口,微微沉吟。
***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此行出京前往药谷,路上给崇咸所用的药材老柴也加紧也准备好了,都在马车座垫下面的暗箱里。
白天的时候孟娬做好了安排,入夜过后,崇咸仍旧没醒,崇仪和崇孝极小心地把他抬进了马车里。
眼下马车就静静地停在了后花园中,但又不可能就这样从后门出去。
此刻,别人的眼线恐怕已经把王府周遭都监视起来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惊动暴露。
孟娬回到院里时,殷珩正坐在书房中,灯火明亮。
她甫一踏入书房,抬眼便见他手里正把玩着一只铁球。
他动手触动按钮,剥开了那只铁球。
灯火下铁球散发出幽冷的光泽。随着他修长的手指拈出了钥匙,摸到内壁的铁片,一片一片地抽出延伸开来。
他面上神情从容平淡,在孟娬看来,他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就像是在摆弄着一样新奇的玩具。
王府内外的形势一触即发,眼前却让她恍惚有种感觉,所有来势汹汹的暗潮激流都将在他拨弄铁球、指端绕转的手中,消散于无形。
那是一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
孟娬不由勾唇浅笑,心中蓦然平静。
她一边走过来,一边道:“这是从无面总舵带回来的?”
殷珩点了点头,道:“嗯,总舵人没有多少,留下来的这东西有不少。”
“给我看看。”
从昨天殷珩回来到今日,孟娬和殷珩都各自有事要做,还没时间坐下来好好研究这玩意儿。
殷珩把只延伸开一半的半个头盔递给孟娬,孟娬动手把剩下的铁片拉伸拼凑起来,不由道:“能造出这头盔的人,想法和工艺都很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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