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漫漫，东宫的灯彻夜未熄，杜衡一直都有挑灯夜战的习惯，古代的书青涩难懂，可是他也像在现代一样，喜欢去看那些别人觉得晦涩无谓的书籍，别人越是觉得晦涩，他越是看的起劲。

小太监从外面进来，轻声细语地禀报，“东兰查侍卫求见。”

“宣他进来。”

杜衡放下了手中正看着的书，抬头看着从外面带了一身寒气进来的东兰查。

自从御花园赏梅赏梅和欧阳和月分开，他就派了东兰查去调查了，她看起来最近很是忙碌，加上他因为她太热衷于将自己送给各宫的妃子，如此大度的让夫，让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和她有所疏离，虽然对她的很多动态都在掌握，但是却也没有那么仔细了。

白天看到她咳嗽之后，瞅了一眼那帕子，眉头微蹙，他便隐隐约约的感觉的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让你去调查的事情，进展如何？”

声音不徐不疾，仿佛没那么关系，可是他今日却不比往常，已经放下了手中正做的事儿，专门等着了。

以往的时候，不管他东兰查调查什么事儿，不管是谁来汇报什么，他总是一副头也不抬，眼也不争的样子，手上做着什么就照常做着，一点儿都不会太在意。

可是此时，他坐在那儿盯着东兰查，略带严肃的表情，让东兰查有些紧张。

“回禀王上，属下调查清楚了。”

东兰查上前一步，继续说道，“皇妃娘娘一个月前偶感风寒，一直都是太医在给配药，连续已经吃了三副药了。听太医说，一直不见好。”

“一直不见好是什么意思！”

杜衡的手突然捏住了案桌上的笔，他的身子微微一直，稍显的有些紧绷，“不是已经吃了三副药了吗？”

“是，是吃了三副药了。”寒冬天，虽然室内温暖，单是东兰查额头上的汗珠绝对不是因为热，而是此时的气氛，让他陡然觉得紧张，说不出的紧张。

“可是，一直都不见好。而且……”

东兰查稍显紧张的抬眼看了杜衡一下，然后低下头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快说！”

杜衡大手一拍，直接震得桌子上的东西乱颤，“有什么个给我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有所隐瞒，小心你的脑袋。”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其他什么，杜衡此时只觉得从没有过的紧张害怕，好像是要失去她一样，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紧张过。

曾经他是怀疑她是不是和苏南歌在一起了，她最近一直在吃药，该不是吃的保胎药吧。

但是刚才那一句，还不见好，让他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但是他却知道，等待他的可能是更不想要接受的消息。

“太……太医说皇妃娘娘的病情加重，却找不到什么法子来医治。”

东兰查吓得舌头都大了，他知道王上对皇妃向来一往情深，但是这种事儿他一个侍卫也没有办法，这不是他的错啊。

可是自古伴君如伴虎，因为王上心情不好，滥杀无辜的还少吗？很多时候王者杀人泄愤，或许并不是那个人给他造成的伤害，而是因为坏消息是那个人带来的，因此遭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