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海叹了口气，低下头。

那白狗的眼角似乎有泪水。

段洪斌继续说道：“当然，这些只是江湖的传闻，但事实却是白家当年求助于天下玄门，但天下玄门都以正道自居，对于白家与岳家这样的造畜世家是非常不耻，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要帮一把。再加上岳家当日可是拼了全家人的性命，灭杀了十数名倭寇，在当时迫于岛倭的淫威，天下玄门又有几个人敢挺身而出？”

白如海冷哼一声，他似乎在心底对天下玄门表示不满：“我们虽然是造畜世家，是玄门各大家所认为的邪术之家，但在当时面对侵略者无论是岳家还是白家都从没有怂过。反倒是那些自诩正道名门的人，他们在做什么？要不就是偏安于山野避乱，要么便是委身于倭人做汉奸，干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其实术法本无对与错之分，用的人心术正便是正法，用的人心术不正，哪怕便是正道传承也只是邪术罢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

段洪斌说道：“后来白家能够保留下传承则是因为白家委身了十七楼，白家为了保全自己，甚至不惜出卖岳家，当年岳家其实还留下了火种的，他们将岳家的希望，三个岳家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偷偷送到了白家，可惜，最后白家却将他们亲自交到了倭寇的手中，这段秘史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偏偏我就是知情人。”

白如海眯起了眼睛，他有些惊讶，或许在他看来那段历史距离现在已经很远了，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而且白家投向十七楼这件事情更是隐秘，段洪斌又是怎么知道的？白家投入了十七楼之后便一直没有在江湖上怎么走动，段洪斌又是如何一语道破自己来历的？

其实我的心里也生出了疑惑。

段洪斌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湖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你们在我们的车上安放炸弹是十七楼的意思？”

白如海没有回答。

那白狗狂叫了几声，白如海看向它，它冲白如海轻轻点了点头。

白如海这才说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但有一点你错了，当年白家确实投靠了十七楼，并且也交出了三个年轻人，但那并不是岳家的三个人，而是我们白家的人，白家为了保留岳家的火种，不得不牺牲我们自己的族人。”

我们没想到故事还有这样的一个反转。

白如海又说道：“岳家那三个人在白家很受关照，白家更是倾尽了所有让他们成才。可他们最后却自己把自己卖给了十七楼。如果说白家投靠十七楼是一种委屈求全的话，他们则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他们重振岳家的目的，而没想到他们居然成功了，他们一跃成为了十七楼的主要负责人，便是白家也得听命于他们，今天的事情其实便是他们的意思。”

我看向了段洪斌。

段洪斌已经眉头紧皱，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事儿。

白如海继续道：“那炸药被我给换掉了，按着原先的分量可以直接让你们被炸成齑粉，而且那个定时器我也做了手脚，也就是说那炸弹其实根本就不可能爆炸。”

他话音刚落，楚歌便开口道：“他说得没错，这定时器确实动过手脚。”楚歌拿出了那枚定时炸弹。

段洪斌的神情变得古怪：“我明白了，因为有人在监视你，所以你不得不按着他们的要求这么做，但你又不想真这么做，所以你动了手脚，你就不怕你动手脚之后他们会为难你吗？”

白如海苦笑：“大不了我们兄弟二人都被成那个样子，但我决不会为了自己的生死去害人。”

他所说的那个样子应该就是他大哥白如涛的样子，被变成畜生。

我长出口气：“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脱离十七楼吗？”

白如海看着我，最后他还是摇摇头：“那样我会害了白家的其他人。”

段洪斌淡淡地说：“你觉得你们白家再这么下去还会有人吗？我不否认你们白家的人确实是汉子，看看你哥，再想想即将的你也很可能变成他那样，再接下来白家的其他人会不会也有很多人会步你们的后尘，十七楼虽然势力宠大，但白家还是在大夏国的范围内，只要你们愿意站出来，那么白家的安危你们自不必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