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鬼谷之书没兴趣,我之所以来也不是为了这本书,而是为了小师弟,想当年若不是他,我就不是被逐出门墙这么简单了,我欠他一条命,这份情无论我怎么还都还不完的。至于他们想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情,先生想怎么样我都没有异议,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为小师弟守灵去了。”
说罢刀缘便向着灵堂那边去,在灵前烧起纸钱来。
我没想到刀缘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更没想到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这也算是当年我结下的一个善缘吧。
其实对于这本鬼谷之书我不是没看,而是很多地方我根本就看不懂,那些字大多都不认识,便是认识,单个儿出现我知道是个啥,可几个挨在一起我则就读不通了。
总之鬼谷之书对于之前的我来说是生涩难解的,说是天书也不为过。
哪怕我已经有了江南给予的那些记忆,哪怕我有着部分的冥王传承,面对这本书时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我却能够看明白了,我知道那是因为融合了鬼谷神魂的缘故。
要知道鬼谷原本就是鬼谷子用来替代自己的,说白了,鬼谷便是个替身,虽然名称上少了个子字,但众所周知,在过去这个子代表着什么,这一字之差其身份地位的差距也就差得多了。
只是事发突然,虽然我现在能够看明白这本书,却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现在这些人竟然是冲着这本书来的,我自然不可能给他们。
可这几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虽然他们敬畏鬼谷,但这种敬畏却只是出于对那个师父的尊重,他们到底会不会因为鬼谷之书而跟我翻脸也未可知。
“所以呢,你们三个现在想要从我手上夺书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人。
“不是三个,是四个!”又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看上去很是落寞的老人缓缓地走了过来,竟然是他?那个在黄泉国我陪着一道看日落的老人,他便是我的另一个师兄——徐福。
“你怎么也来了?”孙膑问道。
夜思书冷笑:“不好好在那鸟国做你的日照大神,回来做什么?”
封帅道:“还能做什么,他不也和我们一样,是冲着那本鬼谷之书来的吗?”
我皱起了眉头,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为了这本书起这么大的劲儿,之前这本书在那山魈手中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夺呢?
我问道:“在江小白拿到这本书之前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先把书给拿到?”在我看来这一点确实说不通,以这几位的神通想要从山魈的手里夺过这书根本是易如反掌。
孙膑眯起眼睛看着我:“先生难道忘记了,师父有严令,禁止我等师兄弟踏足终南山半步,违者死。先生甚至还怀疑师父应该就隐居于终南山中,当年先生便曾去往终南,结果如何先生却并没有先知我等,只说是不可说。”
我愣住了,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样的书怎么会落那山魈的手上?
以那山魈的本事,就算是偶然得到那书,他守得住吗?别人便不必说了,就我这几个师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哪一个不是弹指间就能够让那山魈灰飞烟灭的主?
可是我的几个师兄都不敢踏入终南山,终南山便是他们的禁区。
鬼谷更是怀疑鬼谷子便隐居山中,那么有没有可能那山魈便是鬼谷子所化?
不可能。
我马上就否定了这种想法,或许鬼谷子就是想假借山魈之手把书给我,而他却在山中某处一直暗中守着,只要有人敢动这书的脑筋,他便会出手。
可为什么他既要山魈做事又不愿意救山魈的那个女人呢?还是有些说不通啊!
对了,山魈的那个女人出事在西昆仑,山魈曾让我帮他想办法救那女人,我虽然应下了,但那一趟我却并没有在西昆仑逗留,这才有后面老舒出现了和那女人一样的情况,否则我也不会前来西昆仑。
我明白了,这一切其实一开始都是有指向的,这这个设计中不只是让我拿到鬼谷之书,还让我到西昆仑来,但之前发生了偏差才出现了老舒的事情,那么老舒出事肯定不是偶然,只是这件事情的一个延续罢了。
居然是一环扣一环。
鬼谷子或许真就在终南山上。
孙膑说鬼谷曾去往终南山寻鬼谷子,应该是寻到了的,所以才说不可说,但我去没能够在鬼谷留下的记忆中有所发现,难道鬼谷留下的记忆不全么?
等等!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是我与一个老头对坐饮茶的画面,同一个场景里,另一个我也在对着那老头饮茶,这两幅画面简直一模一样,似乎是重复的,但我却发现了一个细节,其中一个画面里的我衣着有些不对!
那个邀我喝茶的老头!
难道他就是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