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才说完,紫衣女人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
我又说:“其实你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梦里来吗?我来了,所以你没必要真弄死他。”
“是个明白人。”紫衣女人消逝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他看向了吴纶:“停!”
吴纶真就停了下来,而此刻他与下坠的距离仅仅一步之遥。
“吴纶!”我暴喝一声。
我看到吴纶像是触电一般,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形,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脸色苍白。
他看看我,又看看那个紫衣女人,仿佛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先生,你怎么在这?”吴纶问我。
不过很快他又皱眉:“这是哪?”
我淡淡地说:“这是你的梦里。”
“我的梦里?”吴纶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看向紫衣女人:“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竟然认得紫衣女人,不然他不会这么问。
紫衣女人没有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我。
吴纶来到了我的身旁,和我站到了一起。
“你认识她?”我问吴纶。
吴纶抿了抿嘴,点点头,不过接着他又摇了摇头。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见过她几次,不过,不过都是在梦中见到的。”
我眯起了眼睛,原本我还以为吴纶是在现实中见过这个女人呢。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儿。”我对吴纶说。
“你就这么着急着想走吗?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你骗到这儿来吗?”紫衣女人笑得更灿烂了。
我微微一怔,老实说我还真的很好奇,但我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冷哼一声,就作势要带着吴纶离开这个梦境。
“你不是很想知道安倍一南长什么样子吗?”她又开口道。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她:“你不会就是安倍一南吧?”
“如果我说我就是安倍一南呢,你信吗?”
她真是安倍一南吗?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吴纶梦境,而吴纶与她相识并不是在现实,而是在这个梦里,从刚才吴纶说的他与这女人见过几次来看,这个女人第一次出现应该先于我来到哈市之前。
我在进入吴纶的这个梦境时就有一种感觉,那个女人不让吴纶醒过来就是在等我,她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支配着吴纶的梦境,而她进入吴纶的梦境是冲着我来的。
但是她在设计吴纶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哈市之行的打算。
也就是说,她算得很长远,也很精确。
她确实在支配着吴纶的梦境,当然,这种支配是建立在吴纶已经被她弄得五迷三倒的情况下。
“好,我就留下来听听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我并不担心,这样的梦境困不住我。
她的手轻轻一挥,吴纶消失不见了,而眼前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我们面前空无一物,而此刻多了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
她在椅子上坐下,开始精心地清洗起茶具来。
我也坐了下来,坐在她的对面:“吴纶醒了?我们已经离开了他的梦境?”
紫衣女人微笑着点点头:“没错。”
“那这又是谁的梦境?”
“我的。”紫衣女人说。
“你到底是谁?”
紫衣女人没有回答,认真地泡起茶来:“这是陈年的普洱,一直都保存得很好,这茶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价格也被炒得很贵,还有价无市。”
紫衣女人在摆弄完之后将一杯茶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闻到了淡淡茶香。
没有犹豫,端起杯子我便喝了,这茶确实好喝,还带了些许泥土的芬芳。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因为一直都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是谁。”
我愣住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
“不过你可以叫我紫衣,我就是这样叫我自己的。”
“好。”
紫衣的脸上笑容更甚,也更甜。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引我入梦?”我又问道。
她红唇轻咬,那样子让人不禁有些想入非非:“因为我出不去,只能请你进来了。”
她的话总是让我感觉难以捉摸。
她继续说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都只能活在自己的梦里。在自己的梦里,在别人的梦里。”她说到这儿自嘲地笑笑。
“什么事情非得见我?”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儿。
“想和你结个善缘。”
听她这么说我便有些明白了,人家就是想认识我一下,至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反正她现在也不可能说出来。
“我能够进入别人的梦境,所以我可以掌握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信息,后来在一个老深究那儿我终于对自己有了一点模糊的认识,我因梦而生,所以叫梦魇,我可以支配别人的梦境,我甚至能够在他们的梦境里毁天灭地,但有一点,我不能脱离梦境而独立存在。”
其实之前我也有这样的猜测,但一个梦魇找上我所为何事?
“那你又怎么知道安倍一南的?”
一个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梦境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安倍一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