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排排书房办公间,一路直上五楼刚出了走廊尽头就是一个圆形的会客厅,装修倒是挺精致,更带着法师们特有的奢华。
一般人,哪怕是贵族在装点门面显摆自身时,也多是选择金银贵金属或是高档木料,稍奢侈点的也不过是瓷器和珠宝。
眼下的这个会客厅,看着倒是没那么金碧辉煌,可在奥术视觉中那简直是晃瞎人狗眼。
各种品级的魔法水晶宝石犹如不值钱的石头瓦砾般被随意搁置在桌案茶几上,一些看着不怎么起眼甚至老旧的事物却赫然都是附魔等级不低的奇物。
更别提书案和书柜上堆积的那些卷轴或是书籍,怎么看都不是凡物。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二人在意的对象,而是眼前那位有些佝偻,头发雪白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转过身来的格里姆瓦尔德发型凌乱,身上本是极高档的法袍居然被他穿出种宅男邋遢装的感觉。
待这位大师抬起头露出真容,其面貌十分苍老,一道道皱纹被岁月深深地刻入到脸庞上面。
他的眼睛似睁似闭,看着像有点没睡醒的样子,怀里居然还揣着一只猫,边捋着皮毛边慢吞吞地说道:
“辛苦你了,奥隆,你可以离开了。”
后者鞠躬告退,留下这一老一少在大厅里面对面。
奥隆前脚出来门,后脚老法师就伸手一指,大门自动关闭。
头发都全白了的老头子直接把怀中的肥猫往旁边一抛,落地的猫儿也不叫唤,习以为常地缩到一个角落蜷成一团。
“年轻人,你说你是泰兰提尔那小子的徒弟,要带封他的书信给我?”
老法师示意张元就座,自己也找了个位置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开口道:“也许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我可没看出来这居然是你那老师的手书啊。”
好家伙,泰兰提尔在他口中都是小子了,这个辈分也是没谁了。
暗自咂舌之余张元也是有些紧张,毕竟这事儿纯属自己灵机一动扯虎皮做大旗的行为,虽说本意是好的,却又撇不开一个欺瞒伪报的事实。
张大官人蹬时就蹦了起来,仿佛屁股上着了火般站起身来,对着老人家就是一鞠到底。
老躬匠精神了!
“格里姆瓦尔德阁下,我心中的羞愧实在是难以言表,但以我浅薄愚拙的见识,却只能想出这种轻浮的手段。”
一番话说的那是痛心疾首情真意切,年轻法师接着又猛然一扬,语调激昂慷慨了起来:
“但机缘巧合之下,得闻如此卑劣之行径,无耻之勾当,不免义愤填膺,怒火难抑,每每回想起家师的的谆谆教诲便叹息不已,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此次拜访阁下皆为一人所为,确与家师无关。”
“哦。”
面对年轻人有些急切又有些夸张的辩解,老法师并未计较,倒是主动伸出双手扶起了对方,甚至和蔼地正了正对方的衣袍,努力地将自己眯着的老花眼睁大了些许:
“不要紧张,孩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我要感谢你对我们学院,我们盟约,以及我们无冬城的善意和援手。”
某个五大三粗的孩子受宠若惊。